刘宏翻看着手中的书籍,笑道:“蹇硕,此物甚是精妙。”
“陛下。”
蹇硕恭敬道:“若此书能贩卖各州,对于士族可是重大的打击,与挖坟掘墓没什么区别,恐引发动乱啊。”
“胆怯之徒。”
“朕有大汉骠骑。”
刘宏嗤笑道:“这是陈国所造,天下士人真以为刘牧的刀只会砍邦野的蛮人吗?”
“奴婢知错。”
蹇硕心中发寒,颤栗着跪在殿中。
“算了。”
刘宏兴趣寥寥,合上书籍道:“可惜,誊抄太过费时间了,若是想要贩卖天下各州,陈国需要超过万人文士每日执笔,你为何没有蔡伦之能?”
“额??”
蹇硕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就是一个常侍,又不是将作大匠,陛下太会难为人了。
“为何不言?”
刘宏起身询问道。
蹇硕连忙道:“陛下,掖庭令毕岚有将作之姿,他所督造铜人,巨钟,天禄,虾墓,在宫中极负盛名,并有翻车,可设机车以引水,以及以气引水的渴乌,若是他肯钻研,定能解陛下心忧。”
“不必了。”
“朕不能插手此事。”
刘宏捏着书籍,目光锐利道:“朕下诏封赐陈国之后,你言有人刺杀陈王,可曾找到是何人所遣,与汝南袁氏可有瓜葛?”
“奴婢不知。”
蹇硕苦涩道:“骠骑麾下有一支监州尉,名义上以绣衣御史之权所设,这些秘卫遍布天下各州,陈国近乎是绣衣直指的禁地,刺客都被监州尉丞满宠带走审讯,不过陈国并未对汝南有所动作,奴婢猜测并未问出什么消息。”
“监州尉,王卒尉。”
“朕还是小觑了这位公子牧。”
刘宏哂然捋了捋腰间垂落的玉饰,俯瞰道:“比你绣衣直指如何?”
“强出一筹。”
蹇硕恭敬道:“据悉监州尉已经开始对邦野渗透了。”
“啪嗒!”
“啪嗒!”
刘宏走下帝陛,与蹇硕平行而立,淡淡道:“一个不足两年的监州尉,竟然比你的绣衣直指还要强大,这是你的罪,即日绣衣直指并入公车大谁卒,还是由你代掌,公子牧能听到的消息朕要知道,公子牧听不到的消息朕亦要知道,可明白?”
“诺。”
蹇硕躬身作揖。
大谁卒,名义隶属公车司马令。
实际上与羽林宿卫同属禁卒,兼行绣衣直指职责,一直被刘宏亲自所掌。
此次绣衣直指,大谁卒合并,他可控的秘卫膨胀数倍不止,瞬间便超过了监州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