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有良才啊。”
“为陈国,为大汉荐才?”
刘牧迈着步伐行于中间,目光扫过从各州郡赶来的士人,淡笑道:“不过,我相信大汉的察举制亦能安国治民,而不是一个人察一月,便定下为士者一生的定论,须知人生多舛,每时每刻的抉择,都将走向不可揣测的未来。”
“此言差异。”
“人性天定,强则强,差则差。”
许邵猛的抬头驳斥,脖颈上涌出的青筋,证明他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是吗?”
“大汉从不会把家国安危之重系于评语之士。”
“尔等士人苦学多年,难道不知学者之所以自处,一在贵我,一在通今,将前程系他人口中,士不贵我,终鲜实用。”
刘牧失望的笑了笑,提着冕服踏上楼阶。
本欲参与月旦评的荀攸,贾诩,沮授等人无不是神情大怔。
怪不得他们早上汇聚骠骑将军府门前,却被刘牧一阵奚落,直言他们将月旦评看的太重,心有旁念,还未达一国肱骨之能。
是啊!士人多学,不能贵我,轻贱自已让别人评论定前程,还有什么未来。
“骠骑。”
“难道不想取士吗?”
许靖猛的踏前两步,直视楼梯上的身影。
刘牧若是留下这番话就这样走了,定然断去月旦评的未来,天下将无士人求他们写下评语,使得所谓评论家不复存在。
“许子将。”
“许文休。”
“今日我赠两位一句话。”
“横尽虚空,山河大地,一无可恃,而可恃唯我。”
“竖尽久劫,前古后今,一无可据,而可据惟目前。”
刘牧转身了眼高台上的许姓兄弟,目光又落在众士人身上,漠然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尔等为士者连修身都做不到,若我为大汉荐才,诸位皆一里百家之才,等什么时候即知即行,知行合一,方为社稷之才。”
“一里百家之才?”
话音落下,所有人羞愤欲绝。
他们都是州郡的名士,却被刘牧评为亭长之才,何等的羞辱。
可他们敢反驳,能驳斥吗?
不能,刘牧说的太对了,一无可恃,而可恃唯我。
他们连自已的独立性与自主性都没有,有什么资格为天牧民。
伴随着脚步声。
刘牧迈上茶陵酒肆二楼。
贾诩,荀攸等人则是施然退出酒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