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毕竟一片心意,寡人觉得这么辜负也不妥当。”他眸光锐利扫过眼前舞姬,端起桌上酒樽,“不如……你们先给寡人跳个舞,若是跳得寡人开心了,就饶你们一命。”
还有机会活命!几个舞姬眸子陡然一亮。
鸢栩略同这些舞姬一起练过,对上动作是没问题。但这人突然让她们停下跳舞,该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她悬着一颗心,揪着手指,当时在花贾那些人面前装得有多自信,此刻就有多心虚。
片刻,乐师被请进来,几个舞姬擦了泪水,努力稳住气息想跳到最好。
然而没想到这舞跳个没完没了,跳了一支又接上一支,已经开始将舞重复三轮了,乐师仍没有要停的意思。
而那说着要赏舞的人,根本也没有一点要看,只顾着在那饮酒。
几人累得香汗淋漓,但依旧提着一根神经,豪不松懈。鸢栩却渐渐放下紧张,看出来了,这人只是单纯想折磨人而已。这该死的恶趣味!
又过了一刻钟,鸢栩已经开始象征性地踢腿伸手时,容清突然抬手一示意,音乐霎时停了下来。
还没待鸢栩多喘两口气,容清声音再次响起,“过来!”
他眸子朝左边一瞥,鸢栩立马被人往前推了一把。
她踉跄两步稳住身子,硬着头皮悻悻走到容清面前跪下。
“御史就是这么教你给寡人献舞的?”容清身体前倾,寒眸微微眯起,其中似带着愠怒,“如此敷衍,莫不是不想侍奉寡人,所以不把寡人放在眼里!”
鸢栩脑子一僵,这人明明没有在看,怎么就知道自己在敷衍他了!
“奴家不明白陛下何意,陛下想看什么舞,奴家继续跳给陛下。”她敛下眸子,弱弱道。
“寡人不喜欢撒谎的人。”容清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看了两眼。
猪皮做的,果然难看。
“奴家不敢。”鸢栩柔着声音道,睫毛跟着轻轻颤动。
“好。”容清松开手,身子往后一仰,“既如此,入宫之前应当有人教过你如何侍奉人,你便照着做来。”
鸢栩怔住,艰涩得咽了口唾沫,手不由篡紧。
入宫前自然是有人教过看过,可教的服侍人那套,简直击碎了她的底线,根本不可能去做,尤其现在还对着这妖王。
段洵立马领会皇帝的意思,识趣地将剩下人领了出去。
能有一个看入皇帝眼的,御史选的这批人也真是下了功夫,这可算是近一年来头一遭了。
容清等了半晌不见她有反应,暗紫色眸子愈发深邃。
“怎么?不会?”
该死的!豁出去了!鸢栩深吸一口气。
作势弯了弯眼睛,拎起裙摆站起身,缓缓走上前一步,膝盖跪上软榻,而后狠下心身子一软,贴进他怀里。
一只手僵硬地攀上他肩头,另一只手握紧拳头,连着手肘撑在软榻上,悄然隔出些距离。
鸢栩努力调整内息,尽量控制着身体更加自然。
容清一口饮尽杯中酒,看见鸢栩勾起的僵硬嘴角,嘴角邪魅一勾,伸手抽离鸢栩撑在软榻上的手肘。
鸢栩惊呼,一个不稳,身体重量全全压在他身上,本能地想撑起身子,腰际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扣死在他怀里。
她心脏止不住地狂跳,五感尽失,听得头顶低低传来一声,“别把自己憋死了。”才发觉自己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