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一如既然的阴湿,即便是在这盛夏里,也自带几分天然凉意。
狱首已经换了新人,远远见到鸢栩,立马毕恭毕敬迎了上去。
“娘娘怎么屈尊到这来了。”狱首牵起一个笑容。
“带我去见萧纪寒。”鸢栩直言道。
“诶好。”
狱首哈着腰忙带着她往里走,一边不忘说着这两天他如何辛苦给他们安排,如何别加照顾。
“下官知道那小孩和萧统领是娘娘故人,特地给他们换了个舒适的牢房,通光透风,一日三餐都是牢里最好的……”
鸢栩扯了扯嘴角,连诏狱透露着一股凭关系,走后门的风气,也不知是谁提拔他上来的。
萧纪寒躺在硬床板上,听见动静立马翻身而起。
“就是这了。”狱首领她到门口。
“打开。”
“这……可不行啊娘娘,这毕竟是牢犯,私放出去罪过就大了,顶不住啊。”
“他原是来劫狱,如今本宫都出来了,他凭何出来不得。”鸢栩斜眼睨过狱首。
狱首干干地赔笑两声,拧起八字眉,“没有圣旨,娘娘还是别为难下官了。”
“算了,你要关他就关吧,把那个小男孩给本宫放了。”鸢栩指着一直盯着林秋儿的石斛。
林秋儿被他看得浑身不爽,一个毫不遮掩的肃杀眸光扫过去,石斛顿时打了个寒颤。
狱首抹了把汗,“下官实在不敢做主。”
“你就说本宫来劫狱,有事本宫担着。”鸢栩皱起眉。
狱首畏畏缩缩不敢动作,鸢栩懒得再多费口舌,用力两刀下去,划开铁栏,硬把石斛放了出来。
容清不醒来,皇后那边万一要对石斛搞点小动作,来救他的时间都没有。
四周人呆呆看着哐当掉落的几根铁棍,傻在原地。
鸢栩混不在意,一手一个人儿牵着就要走,身侧一个牢房内的人突然开口,“小美人真是厉害,不如顺带救救我吧。”
鸢栩睨眼看去,一个穿着宽袖云纹青衣,风姿脱俗的人双手抓着铁牢,眼巴巴看着她。
看这八尺身高应该是个男身,但怎的有种我见犹怜,弱不禁风的娇嫩感,尤其眉眼之间柔情更甚,忍不住地勾人怜惜。
“你闭嘴!”旁边萧纪寒怒道。
青衣人眉头一蹙,眸子那股子柔情在看向萧纪寒时凌厉的一瞬,“死狐狸要你管!”
鸢栩扯了扯嘴角,分明这青衣人才一副狐媚子像吧。
“美人别理他,快点救救我嘛。”青衣人夹着嗓子,酥磁的声音让人骨肉都麻了。
狱首听得浑身一震,方才押他入牢房时,明明还是一副要吃人的狍子模样,眼下这软得也太快了。
“美人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啊,金山银山本公子大把的有。”
“谁稀罕你的俗物!”萧纪寒冷哼。狱首在一旁眼睛都直了,看来这是送来了一个财神爷啊。
青衣人白了萧纪寒一眼,继续如数家珍,“本公子还有水榭歌台、俊男美女、天下美食、奇门秘术……”
“喂喂!别走啊!”
鸢栩听着身后的叫喊,头也不回,这种纨绔子弟就该关去最差的牢狱。
回到凝雪殿,石斛几次想跟林秋儿说话,都被她身上散发的疏离给屏开了去。鸢栩吩咐人将石斛带了下去,只留林秋儿同她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