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怡脸都丢到姥姥家了,埋在江雅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咱们回去吧,我不想在这儿,我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江雅脸都白了,环顾四周气势十足。
“谁敢看我女儿的笑话?”
裴鹤川漫不经心,“二婶,你平时只顾吃喝玩乐疏于对孩子的教育,以后不管是你女儿还是你儿子,只要敢欺负我的人,我不介意替你教训。”
江雅冷笑连连,“好啊,裴鹤川,有本事你连我这个长辈一起教训!”
裴鹤川还真敢。
要不是他做事雷厉风行,从不讲究情面,在裴家估计也没他的容身之处。
江敏看场面不受控制,刚要开口劝两句,余光忽然扫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
来人理着寸头,五官深邃,眉毛下面有道疤,军绿色的外套披在肩头,挤进来的瞬间宛如一座山倾倒过来。
“大伯!”
见到他,江敏眼睛一亮。
“大伯你快来劝劝裴大哥。”
裴建国神情肃穆,往院子里这么一站,立马吸引所有人目光。
连赵云笙也不由得多看两眼,这位就是裴鹤川的亲生父亲?
仔细看,父子俩长得不怎么像,裴鹤川长相偏桀骜,他父亲却是比较粗犷。
“大哥,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江雅掏出手绢擦擦眼泪,哽咽着迎上前。
裴建国阴冷的目光扫视四周,最后定格在裴鹤川身上。
父子俩隔着几人相望,眼神冰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仇人。
“正好在附近办事,接到你通知就赶来了。怎么回事?”
江雅满脸委屈,“本来是小事,不用耽搁大哥你,但我担心安怡,不得已才麻烦你。”
说着她把女儿拉到跟前,“安怡年纪小不懂事,可能说错了两句话,鹤川大发雷霆,把她从家里拽到这里来道歉。”
“要是她真的做错了,说句对不起也是应该的,但鹤川未免小题大做,把家事拿到这么多人面前,这不是坏我们裴家的名声么?”
她环顾四周,院子里此时围得水泄不通,不仅是附近的职工,还有听到动静围过来的其他人。
“裴家的名声?”
裴鹤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冷笑。
“二婶你是不是忘了?你们不是裴家人,你丈夫姓纪,你女儿也姓纪。”
“裴鹤川!”
裴建国一声低喝,父子俩当即冷了脸,针锋相对。
“好歹是个团长,你就这么忤逆长辈?她是你二婶,有你这么说话的?看来当初把你扔到滨城历练还不够,这么多年一点长进没有。”
滨城两个字,好似触碰到了裴鹤川的逆鳞,他的眼神瞬间杀气腾腾。
外人不知道,赵云笙却很清楚。
刚开始去滨城的那两年裴鹤川过得很苦,他上战场受了腿伤生不如死,条件恶劣饮食不习惯,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头。
尤其冬天特别难熬,手脚都是冻疮,本以为那些苦难都是他自已的选择,没想到居然出自亲生父亲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