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两个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果然古往今来道理都是一样的,如果前一天喝酒第二天一定会头疼,凤挽月一边揉着发疼的头,一边在心里吐槽着,正打算吩咐人过来,就看到秦君烨那放大的俊脸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我靠,”凤挽月被吓了一跳,骂人的话也忍不住说了出来,秦君烨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吓得微微一怔。
如今两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再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两个人的脸色都是红扑扑的。
夏子云醒了过来,却发现了秦君烨并不在自己的身边,就算是不用脑子去想,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秦君烨是在哪个地方。
“夏小姐,你醒了,”宫女的态度客气又疏离,好像是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你们娘娘呢,”其实她知道昨天夜里凤挽月的目的,就是要和自己打一场赌注,但是没有想到她在这样一场战斗里输的还是这么的惨。
“娘娘和秦公子都在屋子里啊,”这宫女并不知道他们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人吩咐她好好照顾这位夏小姐。
只是宫里鲜少有人来,更不要说是什么客人了,所以宫女们就算是再怎么谨慎,态度也是有些疏离和怠慢的,毕竟还是会不习惯一些。
夏子云怔怔地望着窗外,突然胳膊往旁边狠狠地一甩,宫女原本早上端过来的醒酒的热茶就这样被拂到了地上,宫女因为滚烫的水泼到了身上忍不住发疼地“嘶”了一声,原本白净的皮肤瞬间红了一片。
“奴婢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宫女颤颤巍巍地跪到了地上,只是觉得这来历不明的小姐的脾气着实奇怪。
夏子云冷冷地看了一眼跪着的宫女,平日里只觉得凤挽月不顺眼,现在一想到她和秦君烨在一起,两个人你侬我侬地说着甜言蜜语,她连看着面前的宫女都觉得内心烦躁无比。
凭什么?凭什么到头来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最后还就这样成全了他们,夏子云紧紧攥住了床上的云锦被,眼底是一片疯狂。
慕容子宸带着萧雨柔回到了宫里,虽然她的背上还是一阵一阵地发疼,但是起码在这场斗争中她是赢了凤挽月的,光是这一点都足够让她开心了。
她就像是开屏的孔雀一样得意地跟在慕容子宸的身后。
皇上突然顿住了自己的步伐,萧雨柔还是沉浸在自己胜利的喜悦之中,并没有感觉到皇上停下了脚步,直直地撞到了皇上的背上。
“朕记得朕告诉过你吧,不要再去招惹太后了,”皇上气得浑身发抖,恶狠狠地看着萧雨柔说道。
“臣妾没有,”萧雨柔因为皇上突然的态度而大惊失色,惊慌地去拉皇上的衣袖,却被皇上一脸厌恶地甩开了。
“臣妾只是想要给太后送一些东西,万万没有想到太后会那么生气,”萧雨柔用楚楚可怜的语气说道,以前慕容子宸听到这样的声音还会怜惜,现在只是觉得心底一片泛呕。
“你难不成真的把朕当成傻子吗!”慕容子宸抬了抬手,作出要打她的样子,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你以为你和太后之间的种种矛盾朕都没有看到吗,朕一直在容忍你,但是朕现在不想继续容忍你了。”
皇帝摆了摆手,萧雨柔看着自己这个曾经的枕边人,突然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虽然以前慕容子宸也对自己说过许多重话,但是是第一次对她如此这般绝情,她有些心慌。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萧雨柔鼓起勇气,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皇帝的目光,希望这样能够让自己的底气足一些。
“你让朕再想想,让朕再想想,”慕容子宸揉着自己发痛的眉毛,比起对萧雨柔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萧雨柔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宫里,丫鬟们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的,这个时候都离她远远的,生怕一下子被她点到撞在了枪口上。
翠红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可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自然也看出了自家太妃的脸色并不好,有些艰涩地说道:“怎么了娘娘,是事情不顺利吗?”
虽然方法笨拙了一些,凤挽月冰雪聪明,肯定不会食用娘娘送过去的果子,但是大不了也就是被凤挽月冷嘲热讽了几句,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娘娘也都是和他们吐槽吐槽就过去了,看这次的表情,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皇上可能要废了我的位置,”萧雨柔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可以因为凤挽月那该死的女人而失去自己的位置。”
翠红看娘娘的态度不像是在开玩笑,内心也忍不住跟着慌了,但是还是出声安慰道:“皇上应该也就是现在在气头上,过了几天应该就好了,”翠红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底。
“不会的,”萧雨柔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皇上对太皇太后的态度你当时也是见到了的,我可不要成为下一个太皇太后,”萧雨柔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徐延出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带上了林雨柔,不过他答应了晚上就把林雨柔送回宫里。
因为有人带领着,所以找到地方并不麻烦,没有想到凤挽月平时看起来那么吊儿郎当的一个人办起事情来还是挺用心的,徐延对她的态度也稍稍有了些改观。
屋子的位置还是有些偏地,不过这确实是必要的,毕竟蛊毒这种事情还是躲着一些比较好,屋子里的东西虽然算不上很新,但是也算不上特别破旧,一看就是之前特地命人打扫过了,想到这里,徐延对凤挽月的态度又改观了几分。
“怎么样,”林雨柔笑嘻嘻地说道,“凤姐姐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还不错吧,”徐延点了点头,林雨柔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已经是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