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你凶我。”江昭昔噘着嘴,委屈巴巴的。
江大川无奈,说道,“好了好了,不凶你了,说吧,什么事。”
江昭昔低头,肩膀微微耸动;江大川说道,“你如果不说什么事,我还真把你放在京都了,你信不信。”
江昭昔这才抬头,“那你答应我,不要把我丢在京都。”
“好好好,什么事?”
江昭昔说道,“刚才四姐对我说啊,她早就听闻你替人结珠,她觉得自已武境不高,也想结珠。”
江大川眼睛一翻,“什么早就听闻,是不是你偷偷告诉她了?”
江昭昔嘿嘿一笑,“就算是吧,这不是四姐问了嘛,我就说你替我结珠了,但我没说别的。我还说了,你替谈钰姐姐、豫兮姐姐、浅浅姐姐等人都结珠了,结珠的人功法修习和普通奉武宗弟子不一样。”
江枚直气道,“你知不知道老江结珠的人都是什么人?”
江昭昔当然明白,眼睛一瞪,“二哥,你别叽叽歪歪的,我回头跟太爷去京都呢,我爹多年不见我了,肯定想我,你不怕我告你状?”
江枚直头一缩,把人埋进水里,咕噜咕噜骂几句。
江大川笑道,“这事,等以后再说吧,如果要结珠,可能就要废了她体内真灵,她毕竟修的是元氏功法,最起码要等她父亲同意。但这事你不许再对别人说了。”
江昭昔大喜,“那你是答应啦。好好好,明天他们就走了,我偷偷告诉她。”眼珠子一转,见江枚直埋在水下,毛毛假装洗脸,当即在江大川脸上吧唧一口,踢踏踢踏又走了。
毛毛僵硬地转过脖子,看着江大川,半晌说道,“禽兽啊。”
江枚直站起来问,“谁禽兽?”
毛毛指着江大川说道,“你大侄女刚才亲了老江一口,你说他是不是禽兽。”
江枚直手指头都要戳到江大川脑门了,“禽兽啊,我这侄女才多大,亏咱们是好兄弟,你怎么下得去手,她是你晚辈啊。”
江大川把人埋进水里,咕噜咕噜骂了几句。
第二天晚上,众人又守了一夜,发现没有黑翅狁了,这才放心。当夜,元家子弟和众人拜别;跟着上官冷带着勾雀楼的人向西,前往上官无极所在的混沌山;江大川看看众人,知道自已如果去京都不带这些人,这几个人铁定不让,只得召来赤铁鹰,直飞京都。
因为还有些日子,江大川过了万兽山之后,沿昆仑山向北,穿过越王、济王所辖之地,在滑州落下;花曼曼买了几匹马,一路慢悠悠,从滑州过石子滩、进入怒河府。
过石子滩的时候江大川就觉得情况不对劲,石子滩上游乃济水、沂水,以前在石子滩这里,水没马腿一半,这时候却半滴水也没有;烈日炎炎下,石头似乎都能被晒裂开。
江大川对花曼曼说道,“曼曼,告知豫兮,今年夏种秋收可能要有很大麻烦,让她通知下去,我奉武宗所辖,调拨粮食、疏通渠道,今年春耕时节大涝,如今就要大旱。如今已是七月,虽然不利于兴修水渠,但今年特殊,可以提前,不能再等。另外,发书至越王、济王、昭阳帝,看看各路是否有缺粮情况。”
花曼曼一一记录,说道,“宗主,眼看今年确实要大旱,是否要通知各路商家,敲打一下。”
江大川称赞道,“还是你想的周全。让彩云堂通知下去,但凡有商家高价囤粮的,以后就不要和我奉武宗做生意了,一定要抑平粮价,最高可上浮两成。让豫兮调配资金,从富余老百姓手里采购粮食。”
花曼曼微微一笑,召开云鹰一一发出。
江枚直叹道,“你奉武宗管的事也太多了。吊毛,咱们是不是和南宫从说一下,他要是敢抬高粮价,老子要揍死他。”
毛毛摇摇头,“我才不说了,他是你小舅子,可不是我小舅子。”
江大川说道,“我其实不担心万兽山以东各国,只是担心西岐。扶氏压迫百姓甚毒,不会拨粮救灾。”
江枚直说道,“那咱们倒可利用这个机会,弄掉朱雀王,哪怕吃掉他一个大兵团都行。”
江大川点点头,“今年正要收民心。”
到了怒河府境内,江大川直接前往三十六铁坊。起初,江大川兼职怒河府的时候,设置十二铁坊,主要是打造一些农具什么的,兵器刀具都集中在蛇岛;后来随着战争推进,蛇岛成了天机堂的研制中心,除火炮、武道弟子刀剑之外都集中在十二铁坊,后又增加二十四铁坊。如今怒河府设立三十六铁坊,算是赵帝都内最大的工业基地。
怒河府内有一条怒河,水自不周山脉而来,从琅琊山下,经涧前府、四坝府流入东海。
赵国原五府,京都府之外,怒河府、梅溪府、涧前府、四坝府,仅仅从名字看,不是河就是溪,不是涧就是坝,就大致能知道赵国是水资源极为丰富的地区。也正因为如此,原赵国虽然地盘小,却盛产粮食,老百姓比其他地方要好过很多,齐国也始终拿赵国没办法。
因为毒针案、太子案、圣女案,江枚献以铁腕杀了一帮世家、江氏宗室,新政得以不断推进,老百姓日子越来越好。
怒河府的三十六铁坊就在怒河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