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借着身势左手推着盾牌全力一拨,当下把刺过来的两支长矛拨开,自下而上,斜着一刀撩开一名苍狗部的矛手,紧接着弃盾一拳打出。听到“嘎吱”一声脆响,那长矛手的脖颈竟被他生生捶断。身侧再上来两根长矛,江大川猛地侧步转身,左臂猿探,一把夹住两根矛;身后瘸子已经杀到,刀面平躺一路顺着长矛削过去,顿时几只手掌被斩下。
江大川丢了长矛,再一次跃起,大吼一声劈斩而下。
壮汉一惊,见江大川急速而来,来不及撤矛,左手举起护盾要挡着这来势凶猛的一刀。
听到“呼啦”一声,江大川的刀斩开护盾,顺势斩断了壮汉的左臂,刀锋自赤裸上身的左胸竖直拉下一条长长的血口。
壮汉愣了一下,倒地而亡。
一众长矛手见江大川来势凶猛,突然撤步后退用力掷出长矛,乔三和江候大喊,“兄弟!”“二哥!”两个人一步抢上前。
十几支长矛噗噗噗地正中几人,乔三本就受伤,此刻已经被钉死在地上;猴子后背两根长矛从胸前透出,眼睛看着江大川,“二哥,好好活着”,头一歪死了。
江大川脑海里如闪现这些兄弟和自已在云山关的几年,同袍及家人,兄弟如手足,江大川大吼一声,刚要退一步发力,身后有两柄刀刺进体内。
瘸子“杀杀杀”地怪叫想要靠近江大川,逢人便砍。
正在此时,第二轮长矛又到,江大川双手抱着乔三和江候,看着漫天飞下的长矛,
老子刚来这个世界啊,老子还带了外挂了啊,就这么死了?
江大川身如刺猬,扑地而亡。
这一战,从早上一直杀到夜晚,云山关将士一直把苍狗部赶出了梅溪,还越了梅溪向北驱赶了三十里。
云山关前,尸横遍野,大地赤血;半空数十只黑鸦盘旋着落下。
深夜,云山关已歇,将士在关内默默地蹲守着,兄弟们的尸体晚上已经无法辨认,要明天才能清理战场。
一个身影背着烈阳缓缓地靠近,蹲下来,满是戏谑的眼神,“这就死了?”
“我死了还要给你打个报告?”江大川突然觉得自已的意识还没有消散,继而一愣,什么情况?
“老子既然选择了你,你这时候还不能死”,这人浓眉大眼,只是面部沧桑,像写满了故事住在桥底开直播的。
“这位要饭的是?”江大川意识渐渐清朗。
“老子不是要饭的!”这人突然身体发亮,接着慢慢的变白,越来越白越来越热。
距离城墙远远的尸堆里,一双眼睛突然睁开,江大川急速喘着气。
我真的没死。
到处都是尸臭味,江大川却不在意,这几年他见过的死人,太多太多了。
乔三和江候依靠在他怀里。江大川缓缓地拔掉身上的长矛,疼痛感顺着每一个根神经、每一块碎骨传到中枢神经。好不容易拔完,再看看附近,都是跟着自已冲出来的人,瘸子却不在,心中有一点安慰。
江大川把乔三和江候轻轻并排放下,对着他们俩磕头,
“今生护我,来世再报;此生兄弟不忘。”
歇了一会,慢慢地朝苍狗部方向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