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
眼看药液从输液管上鼓起的小囊中流了下来,错过换药最佳时间的沈浣赶紧准备叫护士过来。
将要按下床铃的小手却被他抓住。
“等护士过来,你这怕是都要回血了,我来吧。”
听了前半句还想踹他的沈浣,听完后面的三个字,瞬间张大了眼睛。
然后便呆呆的看着男人起身给她换了药瓶,随即将输液管下端的接口拔开。
等空气柱排出去后,再把接口处重新插好。
“哥哥你怎么什么都会,你还懂医?”
怪不得小姑娘会那么喜欢周景修那傻逼,她可真的是长了一双善于发现闪光点的眼睛。
看着她那一脸崇拜的模样,转眼就把他才是罪魁祸首的事抛到了脑后,傅斯宴有些好笑的勾唇。
倒是个不记仇的,希望以后也别记仇。
“就是个技术活,扯不上懂医,这不是想着把护士叫过来,我肯定又得挨骂吗?没办法只能自力更生。”
男人眼眸中横生的邪气,让从惊讶中缓过神的沈浣,回想起了刚才的兵荒马乱。
后知后觉的红着脸瞪他,偏过小脑袋不吭声。
身后的男人看着她那副半羞半恼的模样,黝黑的眸愈发沉邃。
其实,他回问她“你不是也没解释”的时候,除了是在逗她,也是在给自己时间思考要如何回答。
她是喜欢周景修的,他当然知道。
戳破了那层纸后,唯一改变的无非是……
撕开为了迎合她潜意识里的哥哥而披上的那层君子外衣,他便再也没有了克制的理由。
可他到底不是周景修,还是她最讨厌的人。
傅斯宴还是第一次在做决定的时候考虑了道德,
但当他看到她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时,刚刚生出的那一丁点儿悲悯之心瞬间烟消云散。
最终,选择了随性而为。
谁叫她思量再三还是开了口呢,这回可真真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病房里陷入一片安静,只有男人的呼吸声伴随着她依旧不平的心跳有节奏的起起伏伏。
不知道哥哥在做什么,沈浣按捺不住的偷偷回头去看,这一看,直接来了个“四眼相对”。
“哥哥,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
原本因为生病失了血色的唇被亲的粉嫩饱满,看着倒是顺眼多了。
舌尖顶了顶上牙齿,傅斯宴乐了,“还不给看了?那是要给睡?”
沈浣:“……”
“哥哥!你变了!”
“没变,不过是从前隐藏的潜能开发出来了而已。”
说话间,傅斯宴倾身上前,高大的身影自她头顶上方压下。
对上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沈浣小心脏一紧,赶紧推他,“我还挂水呢,会走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