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切真如这任忠所言,那这位大昊陛下之心深,何止是似海?那他刚才在宫中跟自已的那一番对话?
还好自已没有说出什么愚蠢的话,想想都觉得后怕。任忠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任平生,等着他的消化。
任平生呼了口气,看向任忠:“先生一言,胜读十年书。只是我不明白,先生为何要指点我?”
“我刚才说了,要给忠勇侯送一份厚礼。”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有些破旧,呈蓝白之色:“此物,忠勇侯可收好。”
“将他送给安相,安相会助忠勇侯,解决北峰城之麻烦。如今忠勇侯最大的麻烦,不就是北峰城吗?”
“大昊陛下为何让你一个月后迎娶隆安公主?这是他给柴家的期限,一个月之内,查出北峰城之事。”
“安子易执掌北峰城数十年,城内上下百姓,皆以其为首。他若全力替忠勇侯隐瞒的话,那柴家,就不可能查得出来。”
“那你们呢?为什么要帮我?”任平生直直的盯着任忠,任忠平静道:“自然是想让忠勇侯,加入我们。”
任平生眼眸精光一闪,任忠缓缓道:“大昊之争,可不在于朝堂之争。如今谁都清楚,他们争的,是那个位置。”
他淡淡道:“太子看似深藏不露,实则却败絮其中。他所依仗的,无非是自已的母家和自已这个太子的位置而已。”
“二皇子统筹四方,结交群臣,又是暗中收拢祁王,可谓门下能人无数。不管是文臣武将,都被他收买大半。”
“不仅如此,他还掌控了这些人的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这才是他最大的武器。”任忠淡淡道:“但他却在在走一条死路。”
“敢收纳祁王,那就是一条死路。”任忠冷笑道:“凭着祁王和他母亲的那点微末的所谓爱情关系,他就觉得祁王会助他?”
“若祁王真有这样的胆子,那他母亲当年就不会成为如今的韵夫人了。而祁王,也不会只是现在的祁王了。”
“当年祁王就统领京都上下,包括祁连山大营所有大军。那时候他都没有胆子为了韵夫人杀入京都,何况是现在?”
“祁王所谓的投效,只是我们这位大昊陛下的命令而已。”任忠淡淡道:“二皇子最大的希望,却是他最大的死路。”
任平生幽幽道:“所以,你们的选择是六皇子?一个甚至不到十岁的少年?你们跟六皇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任忠看着任平生,缓缓开口道:“家主,正是六皇子的义父,这个理由,不知可否足够?”
任平生一震,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你的主人,不是宁国的国师吗?他又怎么会是六皇子的义父?”
任忠笑道:“既然是六皇子的义父,等六皇子继位,家主以宁国国师身份,为六皇子谋取宁国,岂非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