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那天他们的速度很快,拐弯的时候旁边突然冒出来个人。晏南机单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手搂住他紧急刹车。马儿整个儿起立,身子与地面呈一条垂直的线。
当时他的背紧紧贴在晏南机胸膛,眼前就是湛蓝的天他甚至以为自己会掉下去。
萧洄点头,故意道“记得,那时候你搂得我好紧,肋骨上都起了印子。”
好几天才消下去。
晏南机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卡了一下,“是吗”
萧洄坦然“是啊。”
“你提这个干嘛”
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回忆那个时候,只记得那时候心跳很快,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
哦,不对,好像是那天心跳都挺快的。
“我本来想说,那天我们差点撞到的人就是徐铁。”晏南机话锋一顿,道“但你都这样说了,是否需要本官找人帮你看看”
萧洄下意识回“为什么要找人”
晏南机深深看他一眼,“你要我看啊”
萧洄挑眉,“你敢么”
晏南机作势凑近,俯身,手上刚有动作,被萧洄一把拍开。少年笑了笑,瘦长的手指在他胸口点了点,道“晏大人,您这是作甚,居然想掀下属的衣服,这传出去别人该怎么想你”
“别人不会信。”晏南机收回手,将胸口处的那只手拂开,道“萧洄,不要随便对人动手动脚。”
萧洄无语“你刚不也是想对我动手动脚”
晏南机道“我除外。”
“”
萧洄笑了,别人不可以,你可以是吧
晏南机啊晏南机,世上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你要这么说,也得有个理由和身份来说啊。
西城最深处,是京都最穷困的百姓驻扎之处。这条街的房屋破旧古老,屋顶瓦片和稻草交错盖着。
这条街外头要稍好些,再外头要再好上些。
徐铁一家住在西城往里的第四条街上,虽然不富,但也没穷到揭不开锅。
往那里走,要经过三条街。
为了不引人瞩目,两人特意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刚踏入第四条街时,他们被一名瘦弱的少年拦住。
这位少年长得有几分姿色,只是瘦得有些脱相,他穿着不合身的衣袍,身姿单薄,下巴很尖。望向他们的眼神怯生生的,“两位公子,进去玩玩吗”
萧洄看向旁边那栋建筑是城西极其少见的红楼雅苑,朱门金漆,门口大敞,里头是空院子,看不到人。
他注意到门边立着一个牌坊,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大字“南风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