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箫的人,和听曲的人,更有所想。
试登山岳高,方见草木微。
时间被拉得很长。
一曲毕,萧洄在春日里笑着问“好听吗”
“嗯。”晏南机偏头,定定看他,眼神绵长。
忽然问“想不想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萧洄想了想,“更高的地方”
“有多高”
“很高。”晏南机唇角微勾,“怕吗”
“不怕。”
萧洄此刻前所未有的沉静。
晏南机深深看他一眼“好。”
“那么我上来了。”
一阵风扫过,萧洄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茶香,随之而来的,他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晏南机坐在他身后,双手掐着他的腰,把人往后挪了挪,两人彻底贴紧。
萧洄面前飘来几缕头发,分不清是谁的。
他们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他被整个圈进怀里,晏南机双手从他两侧环过,抓起缰绳。萧洄感觉身后靠着的胸腔在震动,随之而来的传来沉沉的一句
“坐好了。”
晏南机一扯缰绳,马儿嘶鸣,前蹄高高扬起。他调转方向,朝更高处跑去。
余下尘土飞扬。
景象不断在变,呼啸的风从耳边掠过,打在脸上。他们穿过钟竹林,越过青石小道,在所有人没察觉到的时候踏上了上山的路。
他们跑了很久,终到山顶。
晏南机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停在山崖边,马儿在原地踏着步。
这里比半山腰高出了不知多少,深谷处的风从下而来,拂过面。
山花烂漫,春色人间。登至高处,一览无余。
这里的风景才是极致。
偌大的京都城都在他们脚下,在他们眼前化为了一方又一方的格子。不远处,残阳似血,染红了半边天。
“怕不怕”晏南机拉着缰绳在安抚马儿,这个姿势,像是拥抱。
山头风很大,听不清。萧洄转头“什么”
恍然间,他好像听到了很重的心跳声,跳的很快,不知道是谁的。
不知道是因为一路的奔波,还是被眼前这幕景象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