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走出房门时,外头的老妪已经不见了踪影。
刘雅萱小声咕哝说:“奇怪,一个胖老太太,转眼间的功夫能跑那么快?”
老宅的顶棚漏雨,二楼的走廊闷热潮湿,地面和墙壁上都有水渍。
我们走在木质地板上,会短暂留下清晰的水渍脚印。
奇怪的是,刚才老妪从楼下走到二楼门口,敲门叫我们,一来一回没有留下半个脚印。
我注意到,走廊正中央的位置,留下一道笔直的痕迹,像是一条拖把扫过地面。
痕迹一直从我们门口,拖到木质楼梯的拐角。
我伸手在地上抹了一把,发现手掌心沾染着白色的粉末。
我捻了捻,这玩意儿既不像是墙皮,又不像粉笔灰,还带着淡淡的腥味。
我带着疑惑下楼,老妪仍然坐在桌前,用厚厚的毛毯盖住双腿。
桌前,有一大块柔顺丝滑的绸缎,上头还绣着精致花纹。
老妪说:“饭在锅里,你们自己去拿。”
三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我来到厨房,从紧盖着的柴火灶里,取出白花花的几个饭团。
奇怪,锅是冷的,灶是凉的,周围连炊烟都没有,老妪是从哪儿弄来的饭团?
难道是外卖!?
我将蒸屉上的布取出,隔着布料将饭团抓起,全部用笼布包裹好。
江雪看到笼布里的饭团,美眸顿时明亮,“是我最爱吃的糯米团子!”
老妪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我记得你七八岁的时候,牙齿掉得厉害,又馋好吃的。”
“干妈就给你蒸糯米团子解馋,一转眼不知过去多少年,你已经成了大姑娘,干妈变成了老太婆。”
老妪说话时,我认真盯着她的表情。
看来看去,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她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发自肺腑,看不出丁点儿演戏的痕迹。
难道……老妪真是江雪的干妈?
仔细想想,又不太对。
我们在锦绣镇村口时,想要进入村子,却被江雪的干妈阻挠。
既然她要阻挠,现在为什么不说明真相?
村口阻挠我们的人,和面前的老妪,究竟谁才是江雪的干妈?
老妪捧着织好的丝绸,缓缓站起身。
“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一趟,把人家订的锦绣送过去。”
我仔细盯着老妪的双腿,希望能看出什么。
可她宽大的裙袍遮住双腿,哪怕走路时,也看不见腿部和双脚。
且老妪走路时,肩膀不摇不晃,像是径直飘出门外。
直到老妪离开,并反手关上房门,我们才稍微松一口气。
锦绣镇这吃货,迫不及待的问:“大哥,糯米团子能不能吃?”
“不知道。”我将包袱皮取开,又从桌上取了双筷子,将其中一个糯米团插碎。
糯米团子的馅料,是黏糊糊的一团黑色小颗粒,像是老鼠屎,又像是刚挖出的百香果。
刘雅萱纤眉微蹙,“我总觉得……馅料有点恶心呢?”
贾钢锋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乐呵呵的说:“有些东西就是看着丑,吃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