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回答,他就自嘲地笑,“其实我懒得问,你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是闻太太,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做好闻太太的角色。”
于是,温雅涨红的脸,又变得白起来,她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完全懂不听的架势,压根不搭他的腔,却掩不住胸膛里的小心脏,噗通直跳。
她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的,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应该早就识穿了自己,却在现在才戳穿,是时候想脱掉闻太太这个身份了。
复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春嫂对于总是来医院这种事十分忌讳,出院时头也不回,她还说首映礼那个会场风水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害她发病,因为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心脏疼过,怎么就那么疼晕厥了。
这点,就连医生也说不出原因。
温雅情绪复杂,她握着春嫂的宽厚起茧的手掌,趁着还没有上车,声音在空洞的停车场里刻意放低,“我是一定要离开的,您到时候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听罢,春嫂赶紧张望,然后抿起了嘴,“小姐,你别乱想。”她怕闻若骞听到,却又希望他听见,“现在闻先生对你很上心了,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爱上你的,好不容易有了盼头,你怎么还说丧气话呢。”
她哪里说的丧气话,她说的可是心里话。
和她说不通,温雅笑笑,不再说,上了车,才发现闻若骞竟然坐在车上办公,连高特助也在。
高特助看见她,回头笑着打招呼,“蒋小姐,好久不见了。”
她闷头坐着,笑容就有些淡了,不咸不淡地应了句嗯,不去看旁边正襟危坐的男人。
高特助打量她几眼,视线和闻若骞相撞,又避之不及地撤了回去,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忙,还要特地出来接人,他才看了几眼,他心里就不痛快了。
把人送回去,闻若骞车也没回,低声吩咐,“晚上好好吃饭。”
刚想把晚饭跳过的温雅一言难尽地看他,她这几天在医院里躺着,长了好几斤,明显觉得衣服紧了,她没说话,反倒是春嫂替她答,“闻先生放心,我会看着她的。”
“嗯。”
他看了眼时间,“我晚上九点回来。”
谁要知道他几点回来,温雅的牙齿绷不住了,她忍了又忍,“我睡得很早。”
是不会出来迎接他的。
回应她的,是闻若骞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没关系,你可以早点睡。”
她被噎得,当即说不出话,晚饭结束后,春嫂陪着她消食,月明星稀,整个闻氏都好像罩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里,漆黑的天幕锦缎般覆在身上,格外温柔,她踩着毛茸茸的草,公子和豆蔻在脚边一个劲地玩耍,追逐。
男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比预定好的时间早了一个多小时,温雅一抬眼,就看到高大的男人投射过来的目光,低头抚着公子背上的手,也短暂地停了下,压迫感极强的视线即便隔得再远,也能感受得到。
她几乎不能呼吸。
还是豆蔻舔了舔她的手,她才回神,然后蹲着身子喂了它一块小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