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听见,脚步放得很轻。
次日,她早早准备好去画展的行头,闻若骞停下电话,回头看见她披肩下来的大波浪,注意力全在她姣好的脸上,阳光暖烘烘地透过玻璃,照出她晶莹剔透的脸,倒像一颗成熟极佳的水蜜桃,轻轻一戳,就要出汁。
温雅摆弄了几顶帽子,拿不定主意。
他随手拿了一顶宽檐帽,替她遮了,长腿一迈,就朝着走道里电梯的方向走去,“不早了。”
她拎着包,跌跌撞撞地跟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比自己对画展还要感兴趣,分明是他占据了她的休闲,现在看起来她倒像个蹭的。
出入都是专属电梯,一路上倒是安静,无人打扰。
闻若骞在港城不怎么刷脸,很少人会认出他。
画展中心,闻若骞和她寸步不离,看得饶有兴致,温雅对哪幅画多看几眼,他也会辛辣点评,本来有点被打扰的心情在碰到他这幅正常人的状态,就有点消弥了,温雅惊讶,他竟然是真的来陪自己看画展的。
更意外的是,他对于这次展出的绝大多数的作者都很了解。
不知不觉,温雅变得依赖他很多。
甚至要询问他的看法。
看完画展,已经午后了,他们就在附近的法国餐厅就餐,吃完后,闻若骞去卫生间,温雅刷手机,刷到一半,突然跳出来一个对话框。
闻锐发了张照片给她。
照片里闻若骞亲昵地为她戴上宽沿帽,斜斜的日光照在她的脸颊,他的指尖虽没触到她的脸,但眼神却很有些动容的温柔,角度也选得很好,正好照清他的脸,而温雅却只露了侧脸和下巴,毫无防备。
她看向从洗漱间里出来的的男人。
敏感地闻到了烟味,她想象着男人斜斜靠站的样子,任由烟雾将自己笼罩。
她拿起手机,一言难尽地,“为什么拍这个?”
他点评,“拍得很好。”
“你特意让人拍的?”
“你在照片里很漂亮。”
她不说话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突然拍一张合影,她想象着这张照片会出现在哪里,心里有了答案,“你是故意让爷爷看见的。”
闻欣然颔首。
她顿时像吞了苍蝇般难受,“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的。”
“未见得。”
只要他在,假的,未必成不了真的。
闻若骞看向她纤细的脖颈,那里光滑如新,他曾用力地用手掐过,那时他是真的觉得她活着就是个麻烦,可现在,他改主意了,闻太太很有用,至少可以向老爷子证明,他的孙子不是个冷血的怪物。
“作为你配合的嘉奖,我会送你一件礼物。”
“不必了!”
哄骗爷爷得来的东西,她可真不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