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赵平来说,这里就是一锅温水,在慢慢的煮着自已这只青蛙。
手臂的红线已经接近手腕底部,马上就会消失。
“意味着我的日子也不多,算下来,外面的时光应该过了快十年了。”
十年光阴对外界来说不长不短,但也足够改变一个时代的进程。
但对赵平来说,确是漫长的,接近百年的光阴。
百年来,他先是精神承受过千锤万击,换来了坚如钢铁的意志。
随后又利用这里的灵气突破了神格,身体素质已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这样的他,本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而如今,却被困在这里,像一只笼中雀。
夜晚,他端着纸娘酿的果酒,痛饮起来。
他已经走遍了这个世界的角落,但走得越深,越感到绝望。
这个牢笼太深,太大,自已没有了回去的可能。
浓烈的酒劲,加上他的愁绪,赵平陷入了深沉的梦乡。
梦中的自已有着飞天遁地的本领,可以上宫阙,可以下九霄。
没有规则可以束缚他。
自由的气息让他开心的笑了,是多少年来没有过的笑。
“主人,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纸娘侧躺在床边,用一只手托着腮问道。
赵平已经习惯了纸娘好奇宝宝一般的行径,问道:“你昨晚一直待在这?”
“是的,而且主人你说过,要注意卫生哦,纸娘给你收拾干净了。”
说完她打了个响指,几个在赵平脑袋辛苦“工作”的纸鬼飞向了桌子,把一枚铜镜扛了过来。
铜镜也是纸娘去山上挖矿打磨出来的。
可以说赵平早出生几年,就没有周扒皮什么事了,他已经把纸娘的潜力挖掘到极致了。
镜中的赵平还是一脸毛发,但是被整齐的梳到脑后,胡子也被拉了个俏皮的卷儿。
整体还是野人的气质,但看起来像个精致的粗人。
“对了主人,就在你睡觉的时候,门外多了一棵,挂满人皮和兽皮的树。”
纸娘在床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