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微微笑道:“也还好,我做了捕快,母亲开了一家面馆,每天宾客盈门,生活一直在渐渐变好呀!”
三爷想,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你何必要像男子一样周旋在这些黑暗的罪案之中。
“徐知府一直对你赞赏有加,一开始我甚至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女子来做捕快的活,你来了了之后我才知道,是我狭隘了。”
她得意地笑道:“谁说女子不如男?是这个时代没有给女性发展的机会,将来会有一天女人可跟男人一样,做大事成大业,性别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标签。你可以将这些写进你的杂剧里,将来的人看到了,会佩服你的远见。”
三爷也笑了:“将来是多久?”
袁清用手指计算起来:“五六百年以后吧!”
“好,我会在我的书里写上,这是一个叫袁清的姑娘说的,五六百年后女子可以跟男子一样做大事成大业。”
袁清想起白天的事情,道:“三爷,现在夜黑风高,隔墙也没有耳,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拒绝回答,但不要骂人。”
三爷很兴趣地问:“快问,你这么神秘我都有好奇心了。”
“其实就是个小问题,只是怕你们这些皇家人唯恐避之不及。为什么先皇没有让你当皇帝,反而让孙辈的人当了?”
三爷没想到她能问出这么大逆不道的问题,真是幸好“夜黑风高,隔墙也没有耳”,他苦笑一下,还是解答了她的疑问:“其实这是一个没人敢问,又谁都知道的事情。我从小志不在此,而且当时父皇有五个儿子,兄弟间年龄差的有些大,当今皇帝比我小了五岁,他一直是个优秀的孩子,父皇原本最看重的是他父亲,也就是我的大皇兄,可惜他英年早逝,父皇就把期心思都寄托了在他身上。所以当初我和朝臣们一起上书举荐立当今皇帝为太子,我也乐得当一个闲散王爷,皇帝赐了荌州给我做封地,我有的时间去各地采风,收集故事,然后编写我的杂剧。有时候写的好还可以卖给戏院……”
“啊?”袁清忍不住叫出声,“你还赚这点银子啊?”
“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是证明了我的作品有欣赏价值所在。”
“你可以自己开一个茶馆,找几个人帮你专门排演自己的作品,来喝茶的人可以花钱进来看,这是不是更有成就感?又能赚钱又能把自己的作品推给别人看,两全其美!”说了一半,袁清又冒出了一个主意,“茶馆除了喝茶,还可以卖面哪!我可以跟三爷合作,我娘的面在整个玉县都是出名的美味,就是我教她的,我还可以开发出很多种你们没有吃过的食物,”
三爷嘴角上扬:“你还是个财迷,满肚子的生意经。”
“我们一家四个女人需要钱来傍身,钱是安全感,有钱可以给祖母看更好的大夫,可以让妹妹上学堂念书,将来可以选择自己的意中人,不用为了生计去委屈自己,母亲也是。”
“那你自己的将来呢?有没有想过?”
袁清沉默,自己的现在是怎么回事都还弄不明白,谈何将来……这个身躯的主人也许某天突然苏醒,或者死去,到时候自己作为黄思齐的意识又会飘去哪里?
他看她在发呆,脸上是迷茫,便叫了一声:“袁清?”
她回过神来,情绪忽然低落,道:“三爷,我想回房休息了,如果庄则安那边有消息了,您再叫我,可好?”
三爷第一次见她这样忧郁的神情。
袁清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她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抓庄则兵的事不知道结果如何了,三爷一直没来叫自己。
她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三爷的房间,一推门飞蓬都已经在了。
她忙问道:“三爷,昨夜如何了?”
飞蓬戏谑地看着她:“袁清,你今日起得可有些‘早’啊!”
袁清丢给他一个白眼:“快告诉我结果啊!”
三爷指着桌上的早膳说道:“坐下来,边吃边告诉你。”
她见两个人一点烦恼的样子都没有,就知道成功了。她坐下从容的吃了起来。
飞蓬:“咦?你怎么又不急了?”
“若是败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品尝一大桌的美食?”
“嘿嘿,被你猜到了!”
三爷把食物都往袁清面前推了推:“多吃些,这些日子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