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梦中里她梦见了当初盛怀安驾马辞别的场景。
那时候只是听说,有人在京城的城外发些了许多皇家护卫的尸体。
景帝查了半年都没有任何头绪。
后来还是有人又在城外目睹了朝歌国人杀人的场景,景帝才幡然醒悟,与朝歌国决裂。
而后盛怀安就在一个清晨向江少虞辞别,他从小到大向来一直想做个正义凛然之人,说过许多大梦话,但还是跟她当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那日他突然说自己要出远门了。
江少虞问他做什么。
盛怀安说他要去保家卫国,要去替父领兵。
江少虞是不信的,还以为他在说笑,却不想他前所未有的正经,与江少虞道别之后,就真的离开了京城,此后再了无音讯。
后来的盛怀安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遇到什么危险,是不是还活着,江少虞皆一概不知。
日后的日子她时常在想,若那日她能多关切他几句,若能让他传个信报平安总归也是好的。
沉在梦中,江少虞仰头看着,坐直于骏马上的盛怀安,他面容坚定。她很想问一句:“你后来去了哪里?为何一直未回京城?你知道宋宴礼叛国要篡位登基吗?”
只是梦终究是梦,她没有问出口,还是像上辈子一样,看着他转身离去,消失不见。
江少虞从梦中醒来,高热退去后的疲惫让她看起来有些虚弱,双眸也沉沉的,心绪还沉在方才的梦中久久缓不过神来。
这种感觉很愁胀。
江少虞长长叹一口气,翠儿正巧端药进来:“少爷醒了?可要吃些东西?”
说着她把药先放一旁桌子上,赶来用手背来探她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正常,便松一口气。
江少虞没什么胃口,只道:“渴了,给我弄些水来。”
“少爷还是先喝药吧,这药热度刚好,喝碗药在喝水漱漱口。”翠儿倒了药来递给她,扶她坐起来喝,江少虞微微皱眉,她不是很想喝,但如果不喝被江峰源知道了指定要挨骂。
捏着鼻子一碗下肚,赶紧又猛喝了一杯水,待口中的苦味少些,她舔了舔干燥的唇,这才精神了些。
这一觉睡到接近中午,江少虞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身穿衣,翠儿备了些吃的给她。
虽说生病的感觉不大好,但是不用去书院,江少虞一想便觉得十分高兴,病恹恹的模样也压不住她眼角的喜色,吃饱喝足之后她想动身去找盛怀安。
翠儿却将她拦住,说老爷特地吩咐过,不准她乱跑,要在屋中好好养病,若是病好了就去书院上课。
江少虞为了不去上课,只得又回了房间中。
在家休息了一日,直到江峰源晚上回来的时候告诉她,苏太傅昨夜连夜将苏莲儿给送出了城,不知道送往何地了,许是怕江峰源又上门找事,所以提前将她送出去避个几日。
江峰源气的不轻,硬是讹了他好几坛酒才善罢甘休。
江少虞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啃苹果,气得把桌子拍得砰砰响:“这个臭娘们跑的还挺快!”
她又休息了个两天,而后没几日就赶上了书院的休沐,也不用去上课,转眼到了十月底,约定两国友谊赛的前两天,与朝歌国对决者的选拔比赛终于拉开了序幕。
这场比赛在京城内办,声势浩大。
选拔赛一开始,京城外京城内的人顿时都聚集而来。
江少虞自生病后,就没再去书院上课,一连好些日子都没看到宋宴礼了。
这日,她正准备跟翠儿往比赛地点走去,忽瞥见一道熟悉的背影进了百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