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阎铁珊干咳了两声,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
花家这小姑娘,不论从哪方面来讲,都很难评价啊……
阎大老板不自觉的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被砸的稀巴烂的水阁,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这花家小姑娘会在打斗之前,那么认真的问他,这个水阁还要不要了……
他再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想到,最后水阁竟然会变成破壁残垣,目之所及满是疮痍。
——被她砸烂得这么彻彻底底。
独孤一鹤看着满地的青衣楼杀手尸体,大概也能猜出来,不久前此处刚刚发生过了什么。
他走上前来,声调沉沉的叹了口气,对阎铁珊说道:“没想到我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来晚了。”
两日前,在花晚晚和陆小凤两人一鸟,夜探阎府后,阎铁珊写了封信,信内将大金鹏王事件的详情全部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胖鸟有系统定位,于是花晚晚就干脆让它充当了一回信鸽,将那封信件送去给了独孤一鹤。
原本他们是估摸着,独孤一鹤应当能在今晚之前赶到,所以将筵席时间延至了今日,却没成想,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阎铁珊摆了摆手,说道:“此前之所以提前去信,只是为了以防不测才知会你,让你能对此事有所防备罢了。”
独孤一鹤与阎铁珊是五十几年的老朋友,有些客套话,根本也完全不必再多说出来了。
陆小凤的怀里,还鼓鼓的揣着某只机智又怕死的小胖鸟。
他脚步极快地走到花晚晚面前,将她悄悄拉到了一旁,俯首贴近她的耳侧,压低了声音说道:“小晚晚,你手上戴着的醉何如,给我一颗。”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像是有些愤怒,又像是带着哀惘。
花晚晚从未见过他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她难得有些怔愣的点了点头。
然后侧身避开旁人耳目,从腕上戴着的海明珠手串中取出了一颗醉何如,放在了陆小凤的手心里。
陆小凤伸手接过之后,随即旋踵,转身快步向荷塘边走去。
花晚晚这才发现,原来他找她要的那一颗醉何如,是为了救下霍天青的命。
花满楼站在荷塘边上,面色同样也不太好看,花晚晚伸手攥住他的衣袂,轻轻地拉了拉,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满楼长长叹息了一声,缓声为她解释起来:“方才在打斗时,场面太乱,他中了那剧毒的飞燕针。”
原来,方才水阁内外,众人与青衣楼杀手交战打斗起来后场面过于混乱,上官飞燕在趁着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想以她的飞燕毒针暗暗杀掉阎大老板。
而当时的陆小凤护卫在阎老板身旁,正是已然与霍天青相互缠斗交起手来。
在二人之间打得不相上下、难解难分时,那一蓬疾射飞出的飞燕毒针,就有一根意外射中了毫无防备的霍天青。
此刻的霍天青面色青紫,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半分都没有了先前霍大总管那意气风发的精气神。
花晚晚只是侧眸瞟了一眼,又悄声问道:“那小陆哥为什么还要救他?他不是和上官飞燕是一伙的吗?”
花满楼神色带了点怜悯,缓声说道:“他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