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听起来,委实很像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了。
但西门吹雪只是点了下头,仍然是那平稳无波带着冷意的声线,他说道:
“现今我的剑在手中,已然有如流水行舟一般。每一剑,皆是随于吾道,随于本心。”
花满楼笑了笑,说道:“那就是了。”
西门吹雪并不太明白这是何意,他蹙了下眉问道:
“我的剑,于你看来有何不妥之处?”
花满楼摇了摇头,温声解释着说道:
“西门兄的剑术高明精妙,剑随心动之时,剑气纵横,剑势如风。”
提到这里,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而西门兄的剑主杀伐,凌厉冷冽,是于这万梅山庄中的千树寒梅中练就、悟就而成。”
“其剑意之凌冽,有如寒梅盛放时的腊月冰霜,也如尽诛宵小时的凛然风骨。”
听到这里,西门吹雪的唇角处动了动,扯出了一个罕见的破颜微笑。
他并不像陆小凤一样那么喜欢笑,相反,他并不习惯笑,也不怎么会笑。
而他如今却甚是畅意的笑了起来。
由心而生的喜悦,让他那双眼睛里的寒冬,瞬间冰消雪融,且还沾带上了一丝春暖花开般的笑意。
为朋友,为剑道,也为知己。
花满楼懂他的剑,也懂他的意,更懂他的道。
世人总说,剑客生来便已注定孤独。
他是一个剑客。
他在剑之一道上踽踽独行,追求至高剑法,攀登无上剑道。
他孤独,却不寂寥。
只因他有朋友。
有花满楼,有陆小凤,有好友来相逢,有知己来相见。
他觉得很满足,也觉得很畅快。
于是他笑了。
花满楼也笑了。
他说:“西门兄直至方才停下练剑,剑气尚未消弭,其上剑意有如笼山络野一般,皆萦绕于周身,冷冽若凛冬霜雪。”
“我这妹妹,从小到大皆是十分不喜日光,自然也怕极了这炎炎夏日。”
此方园内的几位,全都是少有的聪明人,话说到了这里,那便不必再多说其它的了。
罕壁而喻,心照不宣。
花晚晚瞬间咻地一下,悄咪咪躲到了花满楼的身后。
她没大意,她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