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裁量好的粉紫色布料被束儿安置放了起来。
张嬷嬷趁所有人都熟睡之际将那布料偷了出来,偷偷摸摸地离开韵安轩,轻车熟路地去了明缨阁。
苏梦早就等了她很久:“没人发现你吧。”
张嬷嬷摇了摇头:“放心吧四姑娘,老奴隐蔽的很。”
苏梦听罢不由嗤笑一声:“苏窈可是恨上你了,她定然已经知道你下毒手是我背后指使。”
“如今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就算是想反水也不能够!”
张嬷嬷眼底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狠毒,若不是还要靠着苏梦整垮苏窈,这个蠢货早就死一万次了!
“屋内已经熏了香,你将布料放进去,切记熏够三晚,每晚一炷香时辰。”苏梦阴冷地勾了勾唇角。
这香有着极其大的药力,能让人浑身出疹子,奇痒无比。她似乎已经能看到苏窈当众出丑,给苏家丢人的场面了。
上次本想借着父亲把苏窈给收拾了,没想到阴差阳错还让她得了祥瑞福气的名声,她怎能不恨。
一个煞星,卑贱至极地人,怎配做她的姐姐,怎配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
张嬷嬷垂着眸子应声,不敢懈怠,毕竟她还要靠苏梦把她从苏窈那要过去呢。这些时日苏窈并没有报复她,但是就是因为如此她心里才更加慌张,毕竟苏窈发疯过后像是变了个人,才不会这样轻飘飘揭过。
第二日,束儿在井边打水,看到一旁浇花的张嬷嬷,她脖子上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不由惊呼:“哎呀,张嬷嬷,你这脖子是怎么了?不会是得了染病吧!”
这话引得院子里安生做活的人都纷纷扭头看向这边,连半睡得苏窈都拿开眼上遮光的书看过来。
几个侍女知道苏窈平日并不斥责打骂她们,也大着胆子起来,围过来,议论纷纷地。
“是啊张嬷嬷,你可不要得了病传染给我们才好呢。”
“就是,我们就罢了,别给姑娘招来病气,她身上的伤才好呢。”
张嬷嬷咬牙,心里暗狠苏梦太过狠毒,那香药量太大,她不过进去一小会。在门口守了一会就染上了,夜半痒的睡都睡不着。
“不,不是,只是这两天潮湿……”她的解释似乎有些苍白。
苏窈适时起身走了过来,看了眼那两个小丫头,又看向张嬷嬷,细细端详起来,思虑片刻开口:“嬷嬷年纪大了,受不了湿热也正常,不如歇上几日,反正院子里的活总有人干。”
张嬷嬷本想回拒,可是又想起苏梦的交代便同意了。
她是高兴了,几个年轻的小丫头可不开心了,张嬷嬷剩下的活都要落在她们身上,这谁能开心。
苏窈走后,那几个丫头便更肆无忌惮地谈论起来。
“我看这个张婆子是故意地,这两日不下雨不起风,哪有潮湿。”
“她就是欺负三姑娘惯了,总觉得自己还能倚老卖老压制着三姑娘。”
“就是,就是,这些时日我看明白了三姑娘虽然有时候疯癫无状,但是平日里还挺平易近人地,也大方,也没那么多事。”
“上次她将三姑娘打个半死丢出去,三姑娘这都没收拾她,我看啊就是心底太善良,那些疯癫之太怕是被这张婆子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