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江初月站在那里,缓缓闭上眼睛,看样子扔在构思当中。
“那江家小姐做什么,还没想好吗?”人群中有人说道。
“说不定不是没想好,而是根本就不会画吧。”
“即使如此,弃权算了,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江婉宁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甚至都无需她出手,一个江心蕊就已经足够让她今日丢人现眼的了。
不过这一切全都是她自找的。
男眷这边也不乏指指点点,今日江初月本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很多人都等着看她的表现。
可谁知就算衣裳换了气度变了,可还是脑袋空空废柴一个。
江家嫡女,候府之后,竟然连作画都不会,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萧白禹从来对毁了容的江初月不感兴趣,只是喝着茶和周围人谈笑风生。
萧谨元倒是十分关注江初月的一举一动。
上次他本就想接近江初月,可却莫名其妙昏迷在树林里,如今百花宴可是难得的机会。
他甚至巴不得江初月输的越惨越好,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若他出现安慰,那么拿下她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见江初月半天都不动笔,连秦风都着急的不行,可幕帘之后的萧景行却依旧神色从容。
比赛场地上,那一柱香已经燃烧了快一半了,江初月依旧闭着眼睛,
她原本是想要构思,可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浮现出定北侯府那宅院来。
那院中种着好多的梅树,开花的时候远远一片红色当真是好看极了。
从儿时起她便喜欢在那里荡秋千,和林栩说说笑笑。
那一年寒冬腊月正是开花的时候,可是却在那一天那样的一个夜晚…
七十八口人是不是就是被斩杀在那些梅树之下?
到处都是血和哀嚎声,鲜红一片,是不是比那红梅还要红?
她努力的想要去看清那些梅花的样子,可是她的眼前却早已经鲜红一片。
倏地,江初月睁开双眼,一把提起笔,在那洁白的宣纸上开始绘画起来。
她真的画啊。
不过这个时候才开始画,怕也是来不及了。
议论声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可江初月的双耳早已经听不到外界的一切。
她的双眸格外认真,眼中只有手中的笔和那跃然纸上的一朵朵梅花。
这样认真和执着的一张脸,是平日里谁都没有见过的,如此样子,丝毫不输给任何人。
渐渐的,众人也不再看她。
时间流逝,就在香炉里的香燃尽的时候。
铜锣再次一响。
“收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