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月笑了笑,不置可否。
娄夫人则气到肝颤。
什么叫学坏?柳茵茵是她一手带大的,她说这话,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妹妹说得是呢。”
娄夫人冷笑,“那就请林二公子也跟他堂哥,哦不,要学就学陛下,那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可千万别跟某些人学得见风使舵,见利忘义。”
“某些人”脸登时拉下来,“你说谁呢?”
“我说谁,她自己心里有数。”
“有数没数,还不都是你心里的数?我就纳闷了……”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互相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慕云月看着她们狗咬狗,不用她动手,就已经两败俱伤,她也乐得清闲。
却不想卢氏作为主位,竟也跟她一样松了口气。
看来适才自己还没过来的时候,这对姐妹花没少折腾她。
对于这位长宁侯夫人,慕云月其实并不了解,只知她温柔娴雅,端庄大方,在帝京勋贵圈中颇具名声。
长宁侯对她也很是疼爱,成婚二十余载,后院就只有她一人,还给自他们的孩子取了“榆雁”这么个名儿。
伯乐《相马经》中有载,“榆雁”乃千里马,又名“的卢”,连上姓一块念,就成了“林的卢”。
而长宁侯夫人,刚好就姓“卢”。
当真是个极有趣的名字,大约也只有这样充满爱的人家,才能养出林榆雁这样风流不羁的性子吧?
可想着那位淡漠如冰的黑衣青年,慕云月也实在想象不出,他在花丛中左拥右抱的模样。
或许是他藏得比较深?
“慕姑娘在想什么?”
上首传来一道带笑的声音,慕云月猛地醒过神,微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人,一时有些出神。”
卢氏扬了下眉,也没多问,只慢摇团扇道:“听说昨儿个,榆雁邀你去广筑吃茶了?那小子一向莽撞,做事没有分寸,若有冒犯之处,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
“侯夫人客气了,世子他……”
昨日的拥抱和“吻”再次浮现脑海,慕云月面颊不禁发热,眼神也变得不太自然,强自镇定道:“世子他很好,并没有冒犯之处。”
卢氏打量她含羞的眉眼,似发现了什么,团扇掩唇暗笑,又问:“我记得慕姑娘,好像是属猴的?”
慕云月一愣,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这个,跟宴席上相看姑娘、询问八字的冰人似的……她有些忐忑,但也不好不回答,便在椅子上欠身点了下头。
卢氏眼睛大亮,视线飘到梁上,似在计算什么,片刻后再看向慕云月,声音明显多了几分欢喜:“这时辰也该排晚膳了,你父亲母亲如今都不在家,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留下来,跟我们一块儿用饭?”
说完,她也不等慕云月答应,就扭头安排开:“让厨房多做几道菜,再去鸿禧楼叫一桌现成的席面,今儿还要宴客。”
又拿团扇点了点边上的丫鬟,“去,把世子请来,家里来贵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