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下家已经找到了,”一旁有人起哄,饶有兴致的看着刚刚到场的赵家河,意有所指的说:“居然有人主动拦下李成功这个麻烦,看来对自己的实力颇有自信。”
一番阴阳怪气,正好落入刚刚走进的赵家河耳中。
他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下意识想转身走人,但众人已经看到了他,现在走就会显得有气急败坏之嫌。
于是赵家河只能当做听不见,走近之后神色寻常地与众人打招呼,“诸位来的倒早。”
“我们无事一身轻,当然早早来了,比不得赵律师日理万机。”
几人一见到赵家河,瞬间眼前一亮,三言两语好奇地打听:“听说赵律师真的接下了李成功的案子?”
“可以呀,年轻人就是有胆识。”他们拍着赵家河的肩膀打趣道:“我们看好你,说不定赵律师出马,真能治一治李成功这个流氓无赖。”
他们倒是没有恶意,只是稀奇赵家河这种做法实在是让人不能理解,最后只能归类于赵家河舍己为人,包揽了李成功。
但仅仅是调侃就足以让赵家河脸色黑沉,心情不悦。
他挂在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好尴尬地笑了几声盖过话题。
众人见状也不再调侃,但主办方却来了兴趣,好奇地看着赵家河问:“这就是最后接下案子的那位律师?”
“沈,”她转身向沈禾确认,“就是他接下了你不要的案子?”
这话太直白,连沈禾都替赵家河觉得尴尬,连忙解围道:“不是,我们只是正常解约,至于李先生接下来找了哪家律所和我没关系,具体我也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主办方了然点点头。
但赵家河显然将话听进去了,且十分恼怒,阴阳怪气地问沈禾:“理念不合?可我怎么听说是沈律师达不到李先生的要求,能力不足这才解约的。”
众人沉默一瞬,都神色怪异地看着忽然发疯怼人的赵家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也可以这么说,我们的确达不到李先生的要求,”沈禾无所谓,坦然的承认了,“我们公司也做不到为一个黑心资本家起诉无辜工人。”
“沈律师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冠冕堂皇,律师这个行业,庭审结果出来之前客户在我们眼里没有善恶之分。”赵家河借机嘲讽沈禾。
“我看赵律师才是强词夺理,”不等沈禾接话,主办方眉头紧皱,反驳赵家河,“就事论事,赵律师可以说自己想走程序正义,但没必要因此抹黑沈律师。”
“那位李先生是个无赖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他的工厂是工人受伤也是不争的事实,难道这件事在赵律师眼中,也是需要庭审才能定善恶的吗?”
“那赵律师的善恶观也未免太冷漠了。”
主办方直言不讳,将赵家河说的抬不起头。
他羞愤交加,却又不敢反击主办方,只好在内心更加怨恨沈禾。
一场宴会被赵家河搅合的不尴不尬,好在沈禾心态平稳,淡定的走完全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宴会结束,沈禾和江北邻并肩离开,打开手机随意瞥了一眼,却发现有一个陌生的未接来电。
“怎么是……江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