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颔首,然,有些欲言又止,“国公爷,老夫人正在气头上,怕是…未必会领情。”
“你就告诉她,我在朝中又得罪了人,近些日子波云诡谲,恐有人对国公府不利,如此,她会接受的。”
小厮,“……”
“是。”
“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国公不孝?”温国公倏然驻足问那小厮。
“奴才不敢。”
温国公沉默片刻,轻声开口,“我亏欠了周儿同他母亲,遂不管如何,都必须要护住他夫妻二人。”日后九泉之下相见,也算有颜面面对那人。
叹口气,温国公又朝前走去,“老夫人不喜宋氏,犹如当年不喜她,只是宋氏要比她泼辣。”
“宋氏混不吝,老夫人不是她对手,再继续下去,老夫人怕是要寿命将至。”
小厮倏然懂了,接话,“国公爷是有意将二人分开,如此一来,老夫人也能安生休养,二少夫人那边也不闹腾了。”
温国公没有搭腔,无奈叹口气,抬步回了书房。
一边是老娘,一边是儿子命根子,三天两头的折腾,他也头疼啊,倒不如,分开清净。
……
另一边,宋薇搀扶着温周往兰亭院走,也在思忖此事,“你说,父亲为何那般绝情,竟要把老夫人送走?”
她可不认为,在温国公心里,她有同他老娘相比的资格。
温周垂着眼并不搭腔,可架不住宋薇反复嘟囔,才淡淡开口,“今日吐血,已经是第三次了,再有两次,恐就要死你手里了。”
宋薇,“……”
她有些不满,却又倏然觉得,仿佛有些道理。
“看来国公府没有主母,也是有迹可循的。”
絮絮叨叨着,二人就到了兰亭院。
温周执意要回书房,宋薇不许。
她都好声好气一路了,怎还那么小心眼。
“你身上伤是因为我才伤的,我要看着大夫上药才能放心。”
“待会儿赵峰来禀报。”温周冷着脸说。
赵峰在一旁,手伸出又收回,又伸出又收回,尴尬的不行。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我都不气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小肚鸡肠!”
宋薇不由分说,拽着温周就回了正屋,看呆了赵峰,宁叶。
夫人怎么那么像强抢民女的无赖呢!
大夫不一会儿就被请了过来,看到温周的伤直吸气,铁打的身子也不是这么作贱的啊。
他麻溜上了药,包扎妥当,开了药方,准备走时,还是忍不住道,“二公子,您正值壮年,当珍重些身子,青年空支窗,可悔之晚矣。”
“什么意思?”宋薇端了温水进屋,正巧听见这句,问大夫。
大夫,“……”
“没什么。”温周脸黑的几乎滴墨,看大夫那眼神活似能杀人。
“老朽告退。”大夫提起药箱,脚步生风般走了。
宋薇一脑袋问号,温周脸涨红了起来,僵硬解释,“他的意思是,受伤太多,会留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