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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说与不说（第2页）

一个接一个问题，席衡答不上来，沉默了很久，久到桑榆挣扎着坐起身，被一把按住了。

她的情况席衡再清楚不过了，一旦用力就会牵扯伤口引发更大的疼痛，只能慢慢来。

“你才刚醒，不要乱动。”

席衡的声音透着疲惫，眼神黯淡，心头涌上愧疚，咬了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索性低下了头，劝道。

如果告诉了真相，桑榆一定会难过的。

可是如果不说，桑榆会恨他一辈子的。

说与不说，席衡实在做不出选择，尤其是面对桑榆的时候，更是纠结不已。

“席衡。。。你先告诉我。”

桑榆身子虚弱，又被折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苏醒，若是再受刺激，恐怕会承受不住。

权衡利弊之下，席衡还是咬牙，选择了隐瞒。

席衡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无需担心，一切都好。”

只有这样，桑榆才会好好静养，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一切都好，听起来像是救命稻草。

按理说，桑榆应该会高兴，但听到这个回答，并没有轻易相信，一瞬不瞬地看着席衡，想从他的脸上寻找到蛛丝马迹。

“祖母已经大好，还说等你回来，要亲手做一碗鸡汤给你。”

席衡被她看得不自在，别开了眼睛，轻咳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鸡汤是祖母最擅长的，而且桑榆很喜欢。

这个消息，还是桑眠告诉他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果然，桑榆发现了疑虑，暗暗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没事就好，有了幽舌兰，祖母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说到这个，她想到了桑眠，随即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失落，就好像丢了什么重要东西一般。

桑眠真的变了。

原先她一直不信，但经过这件事情，不得不相信了，桑眠的确变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桑榆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变了。

许是察觉到了情绪不对，席衡握住了她的手：“祖母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想起那天桑眠说过的话，他也察觉到了不对。

回想曾经，祖母的控制欲实在太强，只不过在桑榆面前表现得才算正常一点。

换做外人来看，只会觉得这是祖母的宠爱，独一无二，没有人会往别处想，如今再看，只觉得毛骨悚然。

席衡只能先稳住她，再细细观察，到底怪在哪里，一时半会看不出来。

“你需要静养。”

桑榆轻轻点头，嘴唇动了动，发现嗓子哑的厉害。

“快，把药喝了。”

席衡端过碗，吹凉了喂给桑榆，一口一口的喝掉，然后又拿过干净的布条帮她擦拭嘴角的汤渍，动作很是细腻。

有种奇怪的暧昧。

桑榆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举止，刚要说什么，就瞥见了某处，终于要忍不住了。

“小主终于醒了，奴婢担心死了。”

春花瞧见这幅场景忍不住推门而入，小主苏醒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可当她看见席衡满心满眼只有小主的时候，心里有点难受，却不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