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匹河曲马,足够仲西拥有一支十分精锐的骑兵。
云家作为仲西望族,多年来掌管仲西诸事,但是即便仲西靠着药材和木材这两样生意,如今子民富足优渥,但云父也不得不承认,仲西军事太过薄弱。
这也是云父不得不同温霆联姻的最根本原因。
是押宝,也是用金钱的支持,换取军事的庇佑。
“若云大人点头,这四千匹河曲马一月内便会送来。这是我家君侯对女公子的看重,更是对仲西的看重。”
云父沉默了许久,而后问道,“我儿可知此事?”
他算不得慈父,可也不愿在云姣并不知晓的情况下拿她做这桩生意。
汪禹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云姣出嫁之日,云父亲手交予她的玉珏。
如今锦盒里的只有一半。
“这玉珏云大人应当十分熟悉吧,这半枚乃是女公子亲手赠予君侯之物,君侯让我带来仲西,以传递女公子的态度。”
所以,汪禹前来,是裴侯的态度,更是云姣的态度。
云父终于应允了。
其实,什么承诺,什么盟约,都比不上切实可触的利益。
云姣将信筏扔进炭盆燃尽,而后看向大医,“那我便等裴侯前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四月初。
这日,许提出了一个问题。
“女君成亲那日,是否该暂挪外宅,否则这接亲之礼便不够完整了。”
其实当时云姣被从仲西迎过来,若是不出受伤一事,便该在驿站住上几日,而后再行婚仪接进府中。
只是一来云姣受了伤,驿站不便养伤且这伤势不知多少时日能好,住在驿站终究不够重视。
二来裴羡一事也让温霆心生担忧,觉得人还是放在眼皮下更为要紧。
不过如今这数月修养下来,接亲一事倒真成了问题。
最后,还是善解人意的容屏晚出来解决了这个问题。
“妾的娘家在城西有一处空置的大宅,本预备给阿昇日后分府用,只是阿母疼惜儿郎,一直未曾动用,但平日里一直有人打理,不若便让女君暂居于此,方便迎亲?”
温霆略一思量,觉得此举不错,且容家诸人他也甚是信任,便允了下来。
“晚晚所言甚至,便这么办吧。我着令许寿去安排。”
说着,温霆又想起这些时日里,自己因为那日撞见容屏晚的腹上痕迹,多日未曾见过她一事。
他终于起了微薄的愧疚之心。
“我已着人去找一些祛除女子生产痕迹的灵药,你莫要忧愁。”
忧愁?到底是谁忧愁?
容屏晚有些想笑,面上却还是一贯的柔婉之色。
“多谢君侯。”
于是,四月十二日,云姣带着她那几乎堆满了温侯府库房的嫁妆及一应随侍人等,来到了容家城西的大宅。
而温霆也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成亲那日。
对于云姣这位姿容绝世的明珠,他早已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