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说的学校全在这座城里。
他再没什么要问的,直接拎着衣服起身往外走,“走吧,晚了,送你回去。”
池央荷默默跟着,到门前想起该和缪呈柯说声再见,至少吃了他的蛋糕。
可回头望去,人太多,根本不可能特地寻觅到哪个影子。
虚虚实实是属于他们的夜,可能他们也不会特地对哪个过客多上一分心,更不在意撒出几多银,名字和脸当然同样不重要。
何况道别。
关上包厢门,大道朝西,往哪边走都是擦肩的路人,池央荷却多了一夜晚风可以听。
相隔不远的座位上,朝舟远坐在最右侧,车里环绕着英文歌,不知道算什么风格。
池央荷紧紧抱着怀里装乐高的袋子,时不时与他搭两句话。
“没关系吗?忘了说再见。”
“没,我跟他不熟。”
“啊?你们不是朋友?”
“我死之前都有很多,记不住名字的更多。”
“……”
到了住所的小巷,她出声让司机停下。
朝舟远望了眼巷子,跟随她下车。
池央荷连忙道:“不用,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朝舟远说:“有点黑。”
“没事的,我习惯了。”
“走走。”
她不好再劝,就是怕这条路脏,尘土染了他。
但他没嫌弃,平平常常地陪她走到楼下,“常联系。”
“嗯?”
“以后叫你Tulip吧。”
郁金香。
是种很好看的花啊,听起来就名贵。
她不想显得自己问题多到麻烦,打算说点别的什么,却被他往楼道里轻推了一把,“好梦。”
巷子里没灯,看不清楚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过池央荷是拎着沉重的袋子在原地站了五分钟才上楼的。
那袋子里除了乐高,还有足以让她不再繁忙的钞票。
无从知晓的是,她那寥寥几把牌赢得和这些差不多。
赌对了吧。
可等到她熟读规则,摸透各路玩法牌型什么算输什么算赢,却难有胜局,再没他在身旁的底气。
也许是她生平鲜少无关利益,再没愿望那般纯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