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是命案,命案呢!虽说你不在命案现场,但也是命案的相关人员。”
“京兆府来的赵捕头,本是不准你和小红离开的。结果,兰亭舟拿出一大堆律法质问他,他完全说不过兰亭舟,只好让你先回来了。”
“不过,他说你醒之后,还是要传你去问话的。”
接着,朱小筱就把昨日兰亭舟将赵七斤怼得哑口无言的场景,活灵活现地学了一遍。那眉眼手势,无一不夸张。
“叩叩叩”几声敲击桌面的声音响起,朱小筱顿时住了口。她二人循声望云,只见兰亭舟正端坐在桌旁,手指在轻叩桌面,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朱小姐,韦兄在寻你。”兰亭舟淡淡道。
学人舌,却被当事人抓个正着,朱小筱悻悻地站起身,然后一溜烟儿就跑了。
“你若想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兰亭舟走过来,在甘采儿床头坐下。
“明觉真的死了?”甘采儿犹自有些不相信。昨日她见到他时,他还活生生的。
“嗯。”兰亭舟点头。
“金簪扎穿了他颈部的大血脉,失血过多而亡。”
“那,那是谁杀的?”甘采儿不由抖了抖,只觉寒意“嗖嗖”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是谁杀的,你还不知道吗?”兰亭舟淡淡一哂。
兰亭舟声音很平静,甘采儿却觉寒意更加“嗖嗖”地乱窜,她不由自主地往被窝里缩了缩,小声地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当想实在想不出办法了,就想贴着跟着梅大小姐,好见机行事嘛。”
“所以,见机行事到最后,把自已给搭进去了?”兰亭舟淡淡扫了她一眼。
不好,兰亭舟生气了。
甘采儿自知理亏。于是,她从被窝里伸出小手,一点一点爬到兰亭舟膝盖处,小心翼翼地挠着他的掌心。
“这次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会小心的。”甘采儿讨好地笑。
“还有下次?!”兰亭舟目光一凛,严厉看向她。
甘采儿心里一抖,忙使劲摇头,大义凛然道:“没有!绝对没有下一次!”
兰亭舟反手一压,钳住甘采儿一直作乱的手,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想狠狠教训她的念头。
他缓声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把官府的问询应对过去。”
“这有何难?”甘采儿不以为然。
“你知不知这是命案?!”兰亭舟难得忿然出声。
他只觉额头青筋“突突”在跳,真恨不能敲开甘采儿脑子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都塞的是草!在这世上,也只有甘采儿能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人又不是我杀的!有什么不好应对的?我做了啥,说了啥,如实说不就行了?”甘采儿一脸的理所应当。
突然间,兰亭舟就没了脾气。
确实,人不是她杀的,是非曲直摆在那里。一诚破十巧。也许直接说真话,比什么巧思来的应对都更有效。
后来,甘采儿从兰亭舟口中得知,慈云寺的僧人全部被羁押起来了,特别是巧雀,赵捕头专门找了间厢房单独关着她,还派重兵把守。据说梅卿如和京兆府尹,明日要亲临慈云寺问案。
整个慈云寺里,只有两个人没被羁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