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戎一动未动,而这间小小的屋子中,人的确是有些多了。
更何况,房中还有种奇怪的氛围。
文摇早已习惯,此刻正坦然的用帕子为楚河擦拭额头渗出的汗水。
而舒庆,则不一样。
他留在此处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于是拢了拢袖子:“既然你们都要呆着,那我走,半夜若是楚护卫有事,喊我便是!”
说完,他便去了堂屋。
条件简陋,但他亦是流浪过许久的人,眼前的境况倒难不住他。
只见他将两把长凳拼在一起,然后和衣侧身躺在上面。
隐隐听见隔壁房间中,洛肖氏哄女儿入睡哼唱的歌谣。
此处虽有些冷,但对他来说,却比方才在屋中舒坦的多。
再加上吴侬软语,轻轻柔柔的,竟让他也迷糊了起来。
舒庆走后不久,文摇也站起身来。
她从水壶中倒出两杯热水:“已经过了子时,想必外面十分寒冷,奴婢去给艾副将和陆护卫送点热水。”
送水是真,和舒庆一样离开这里亦是真。
徐容容没顾上这丫头的小心思,她点了点头,想着方才得来的消息,又嘱咐了一句:“记得戴上风帽。”
终于,屋中之人所剩无几。
方才因为缝合伤口,楚河的上衣尽褪。
后来考虑到换药方便,便只在他身上虚虚的搭了一件中衣。
为防止着凉,中衣之上又盖了一件斗篷。
但对穆戎来说,他还是不满意。
他走了过来,将楚河身上的斗篷又向上提了提,将他裹得更严实了一些,恨不得将楚河整张脸都埋进去。
徐容容皱眉:“你别闷到了他!”
穆戎干咳两声:“他如今伤着呢,若是着凉便不好了。”
徐容容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想把他闷死吧。”
穆戎:“……”
他手上有分寸着呢,怎么就能闷到他了?
见楚河的额头又出了汗,徐容容走到盆架前拧了块帕子。
但她刚一转过身来,便差点撞进穆戎怀中。
后者面色如常:“我来吧,我照顾他更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