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让请了进来。
徐婠这是第二次见二嫂张氏。
第一次是在新婚敬茶那回,看着病怏怏的。
这回再看,依然是病怏怏的,双眼无神,体弱气虚,走路都费劲。
“你怎么来了?”罗夫人皱眉说,“你这身体这样,不好好养着,乱跑什么?”
张氏行礼,说:“母亲,听闻您晕倒了,儿媳实在不放心,过来看看您。”
罗夫人说:“刚刚一时气急攻心,无妨。”
“三弟妹。”张氏却转头问徐婠,“母亲最近都晕倒两回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婠说:“母亲的病,不能烦心,更不能受到突然的惊吓和刺激。好在已经脱离危险,二嫂放心。”
张氏说:“儿媳差人快马去寻了我父亲,问他是怎么回事。父亲说,是皇上直接调了禁军去抓的人,一船整整十斛贡珠,和三弟一起都直接送进了宫,目前并没有关于三弟的消息。”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张氏有些喘,轻抚胸口停顿了一会,方才继续说:“父亲说,若三弟真是人赃并获,以皇上的性子,早就震怒朝野,把他交给刑部或者京都府衙了。所以,没有消息或许另有转机,母亲先别急。”
罗夫人切实松了口气,伸手让她过去,握着她的手说:“阿纨,你费心了!好,我不着急,先等着消息。”
张氏欣慰点头。
罗夫人又说:“你这身子一直不好,我早就想让婠婠去帮你看看。可她被长公主叫去帮人看病,每天在外头到处找药材,这几日回来都很晚了,我也不好让她去打扰你。”
张氏摇头说:“母亲,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了……”
“不准你这么说!”罗夫人心里难受得很,“一定会好起来的!是不是婠婠?”
徐婠早已观察张氏良久,眉头一直蹙着,回答说:“是啊二嫂,有我在呢!你放心。等你方便的时候,我去寻你。”
“好,那就有劳三弟妹了。”张氏起身说:“说了这些话,儿媳也有些累了,先告退,请母亲勿要太过担忧。”
罗夫人点头,黄妈妈亲自送了她出去。
“你这位二嫂,是刑部尚书家的嫡出孙女,原是我看着长大的,家风正,性子也极好,身体也是健健康康的,当初求娶她的,踏破了尚书府的门槛。我好容易攀着交情,才替二哥儿求娶来的。”罗夫人一脸难过之色,“岂料入门不到一年,突然滑胎,落下个病根。不知看了多少大夫也治不好,拖了三四年,眼见着……年纪轻轻竟如风中残烛一般……”
罗夫人说着,问徐婠:“婠绾,你觉得你二嫂还有的治吗?”
徐婠说:“现在不好说,得详细把脉了才知道。不过儿媳现在也是心神不忐忑,无心做别的,等夫君那边有消息了,我再去看二嫂吧!”
罗夫人点头:“你扶我去隔壁佛堂,我要求菩萨保佑我凤麟……”
……
宫里有皇后和谢彧去皇帝跟前求情,因此罗夫人只需求神拜佛。
谢彧一直等在端明殿外,等里头的人出来了,方才秉明求见。
皇帝宣他进去,谢彧“噗通”跪在皇帝面前:“皇上!臣教子无方,请皇上降罪!”
皇帝语气不快:“你是为谢凤麟那臭小子来的吧?”
谢彧:“是啊!犬子竟闯下这般的弥天大祸!臣深为惶恐!求皇上惩处!”
“你先起来说话吧。”皇帝回答。
谢彧起身,一脸惶恐地垂手站立,皇帝就说:“你换好衣服了吗?还不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