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质轮椅和木地板碰撞发出的响声把人吓得打了个寒颤,程星顺势望过去,只见穿着浅色打底衫的女人跌倒在地,白皙的面色潮红,空气中还隐隐约约散发着很勾人的栀子花香。
仙女坠入凡尘,眼中寒气不减,隐隐带着几分凌厉的韧劲。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程星现在肯定已经死几百遍了。
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让她没办法袖手旁观,纵使撑着残破的身体,她也还是先强撑着爬过去,准备先将姜瓷宜扶起来。
可是越靠近就越被她身上的味道吸引。
程星整个人就越难受,体内像是有只名为引诱的虫子,不停地想要冲破理智的桎梏。
越靠近姜瓷宜,就越是难以自控。
程星的嗓子快要被烧干了,她都来不及管自己此时有多狼狈,抬起虚弱的手准备扶姜瓷宜,可是手刚搭在姜瓷宜的胳膊上,眼前忽然银光一闪,手腕处感受到锋利冰冷的尖锐利器逼近。
似是划开皮肉的声音,却又好像只是程星的错觉。
但程星手腕处落了一滴血。
“啪叽——”
这声音在安静的阁楼里,伴随着姜瓷宜不太平缓的喘|息声,很像是染着血色的旖旎。
程星皱着眉,低声解释:“我只想……”
“滚。”姜瓷宜将那把锋利的刀刃往深几分,程星心里能感觉那是一处很深的伤口,可是那催|情|药的药效让人不太能感知到疼痛。
姜瓷宜的表情很冷,眼神里充满了防备,可她的身体却很燥热。
程星给她今天喝的水里也下了药,只为了在今晚这场Patry上欣赏她狼狈的丑态。
千防万防,姜瓷宜还是中了招,如今浑身上下都叫嚣着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而能与她合法做这件事的人就在眼前。
但,程星令她厌恶。
姜瓷宜当初遇见她时,她高调又张扬地出入公安厅,每天都捧着一束红玫瑰等在公安厅门口,不论自己加班到多晚,都锲而不舍地等着,载她去吃夜宵,再将她送回家。
亦有朋友劝过,像这种浪荡小姐,成天穿花蝴蝶一样游走在各种声色犬马的场合,怎么可能是踏实过日子的人?
姜瓷宜准备了很久,打算拒绝程星的追求。
却没想到天降横祸,让她双腿残疾,失去了公派去京市的资格,休养生息的日子里亦无力解剖尸体,就这样成了一个废人。
程星却日日不离守在她身侧,就连奶奶的葬礼也是程星一手操办的。
最终姜瓷宜松了口,决定嫁给她,却没想到刚订完婚她就原形毕露。
她嫌弃自己是个残疾,还把她变成笑柄和玩物。
关在阁楼里十天,姜瓷宜一天比一天心冷。
若说之前,她只想着与程星离婚,不再与她有所瓜葛。
可今晚,她被关在冰冷的阁楼里,看着大屏里的转播,程星笑着挥手说要把她这条关在阁楼里的丧家之犬扔出去,沦为众人凌|辱的玩物。
她的恨意骤然而生,恨不得拉上程星陪葬。
但那药效实在太强烈了,拿着自己最熟悉的解剖刀都没办法稳准狠地刺穿她,可姜瓷宜面上仍保持着镇定,“离我远点。”
也不知道程星弄了什么把戏,只要她靠近,自己身体便会愈发软弱无力。
而她已经露出了獠牙,却又在刚才走进来告诉她要放她自由。
呵,怎么可能。
程星这个骗子的话,姜瓷宜往后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姜瓷宜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程星,“送我去医院。”
程星亦有种无力感,流的汗快要让自己能洗个澡的程度,身体不正常的灼热快要将自己烫伤,尝试着蠕动两下,身体却像在故意跟她作对一样,朝着姜瓷宜的方向靠近。
而姜瓷宜的解剖刀更深一分,却也能感受到她腕间强撑着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