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宋祈生前面,高大的青年很缩在她粉色的床前坐着,小他很多码的拖鞋还被他的脚卡着没有脱下来。
她哏了一口气要蹲下来给他脱下来,她的手还才刚碰到他的小腿,宋祈生猛地弹了一下,把她拉起来。
他的睫毛是直直垂着的,没有一丝卷度,皎皎被他拉站起来,青年蜷缩地坐着,视角微微仰视,可以看到他的睫毛颤得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皎皎叹一口气,只以为他不想让她碰到他的腿,以往清甜的嗓音夹杂着一些无奈:“好,那你自己来。”
她把医药箱递给他,他还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干什么。
少女看着从拖鞋上蔓延出来的血水,急忙威胁道:“你再不处理伤口,我就要来帮你处理了。”
宋祈生才抬脚把自己的脚上套着的小码粉拖鞋扯下来,上药。
床上全是少女茉莉清香混着一丝带水汽的栀子花香,萦绕在他身旁,比任何地方都浓郁。
他不抬眼也知道少女的目光在一遍一遍地观察他,她会觉得他很不对劲有病吧,他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他听见幽幽地一声叹息,微凉的手背探上了他的额头,“生生,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柔和的裹着初夏的夜风的声音好像在融化他的意识,他抬眼,像被迷惑了似了,没有躲开,甚至手背移开了还想贴过去。
“不然我会担心的。”
这句话仿佛化作了无数颗子弹,如疾风骤雨般狠狠地撞击着宋祈生的胸膛,每一颗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让他无法躲避也无从招架。
机关枪突突突地打进他的胸膛,像是有了实感,身体变得异常僵硬,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他的眼睛泛起涩然。
直白的关切并不做伪,像是电流顺着着血管熨帖进了心尖。
天边皎洁明亮的月光向他倾斜分给他一束柔和的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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