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子下得紫阳莲池来,遇到了刘星云师徒,此时司马青的脚已经接上完好如初。
“见过师叔。”福生子打了个稽首。
刘星云面容和煦的道:“师侄儿不必多礼,掌教师兄可是派你下山?”
刘星云作为执法长老,这种大事是瞒不过他的,为何还有此一问呢?
福生子斟酌着刘星云的意图,表面回道:“回师叔的话,正是。此次尊师尊法旨相助大元平复即将到来的战乱,宣我正统。”
只是此次还另有交代却是不便细说了。
刘星云自然也属于知道实情的人,略带歉意与意有所指的说道:“师侄儿上次下山听说是九死一生啊?”
福生子略微一顿,顺着刘星云的意思有意无意的看了司马青一眼,明白了这执法长老的良苦用心。
这司马青的脾性全紫云宗无有不知,可他的师傅是执法长老,位高权重,所以才有恃无恐。再加上执法长老偏偏对他宠爱有加,宗内甚至有人发出司马青怕不是执法长老私生子的疑问。
不过立即被众人嗤之以鼻,执法长老执掌宗门法度向来秉公无私,只是宠爱司马青一些,毕竟是关门弟子。
有人说那司马青占了几多女弟子为道侣,不有违宗门法度吗?道人不是和尚,不禁道侣,只要两厢情愿又关他人何事?
众人确实不能说出司马青具体有违宗门法度的事,但这司马青确实讨人厌。无凭无据,只能说他确实没有了。
看来这司马青也想下山,但师叔知道下山入世,牵涉世俗王朝,沾染劫数,稍有不慎就身死道消,可不是上次打探魔门那样轻松。所以师叔希望借我之口点醒司马青。
福生子看着歉然的刘星云,心里也是有所触动,尽管他知道这司马青眼高手低,飞扬跋扈,要比刘星云想象的恶劣的多,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想到这里福生子还是开口道:“可不是。上次下山师尊就算出我有一劫数,过不去就身死道消,过得去才有机缘执掌生民伞。”
福生子说道此处不由得想起当日情形,也觉后怕。
若不是师尊在碧玉银丝拂尘中留下后手,若不是蛮族怕报复忙于隐蔽无暇摆弄这件法宝,即便有这后手怕是碧玉银丝拂尘也不能将自家魂魄带回紫泰山,那自己真是十死无生了。
现在自己也算因祸得福,得紫阳莲化身,紫气加身,说不得以后会得一护国真人,统三山符箓,借机长生久视。
福生子接下来将经过讲述一遍,果然见司马青不仅没有害怕之意,反而眼睛放光:“那女子竟是太上忘情道的么?”
心里想着怎么说服师父上门提亲,取得美人归,浑然忘了脚是怎么断的了。不过想想也是,现在还不是轻松接上了?
刘星云却是心下一动,以我紫云宗之地位,还怕配不上个太上忘情道么?
这太上忘情道本就与魔门暧昧不清,三百年来已被剩余三家厌恶排挤,或威逼或利诱,已有门人弟子与几家弟子结为道侣,若是好好谋划一番倒是可行。
刘星云转头向司马青说道:“只要你好生修炼,待到修为有成,她们没理由不答应那女子与你结为道侣。”
司马青喜不自胜,恨不得立马结成金丹,连连扯住刘星云袍袖:“多谢师父多谢师父。”刘星云只能宠溺地摇摇头。
至于尚小山,还不值得堂堂天下第一大宗执法长老亲自对付,当然最主要是现在天际紊乱,闹不好就会身死道消。
他相信福生子已明白他的意思,既答应了司马青,尚小山怎么处理还用问吗?况且福生子肉身便是毁于此人之手,福生子岂会善罢甘休?
修道人讲究的是个念头通达,以直报怨,如今的福生子有百般手段炮制尚小山。
福生子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施礼别过,呼朋唤友,做下山之准备,而刘星云则拎起司马青修炼去也。
天云山,无名村落。
村口处来了一个二三十人的队伍,前面十人开道,各拿兵刃。
后面一男一女并行,男的高大英俊,一身红,上身开襟无袖坎肩,下身宽松收脚红裤,手捧三尺红中带黑的两端椭圆的木棒;
女的一身紫,上身穿紫色吊带内衬小衣,外罩紫色宽大纱衣,下穿过膝裙而未穿裘裤,手捧一玉净瓶,内中有水,这两个人行进中春光若隐若现。
后面两人绿色短衣襟小打扮,各扛一面旗子,上面有字,一曰:万千福报;另曰:欲满为真。
再后面为四人抬轿子,周围有奴仆伺候,最后又为十人护卫。
这队伍径直进入村里,那捧棒男子边走边吐气开声:“万千福报,欲满为真!真福教教主唯一真人座下欢喜坛主传我真人福报!”
男子的声音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村子,村里人有好奇的,有茫然的,有不屑的,更多的是眼神迷离,身体发热的。
整个队伍也不搭话,只有捧棒男子神情肃穆的念起了教义,末了,整个队伍略显狂热的念叨:“万千福报,欲满为真!”
接着一股奇异的波动从队伍确切的说轿子里发出,霎时扩散到了四周,这一下不得了了,周围的村民眼中全部升起了欲火,面色通红,有的男女已经抱在了一起。
眼看人们即将失控,突然传来一声爆喝:“呔!哪里来的妖魔鬼怪,给我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