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金兵们拥着三藏师徒走远了,远到已经看不到人,沙僧问八戒该追上去了吧?八戒说不急,那些人走的太慢,刚才他追时一个腾云没等升高就撵上了。
找了块树荫,八戒枕着耙子,把一块包袱皮盖在脸上,开始睡觉,沙僧是没主意的人,跟师弟们还能动动脑子,跟师父师兄一起时,谁说话听谁的,现下没八戒能睡,就在一边打坐念经。
在外人看过来,就像是有个头陀在这里超度一个胖子的亡灵。
比如这位大姑娘,慵慵懒懒地骑着小白马经过,看到这一对的造型,不由得念叨了一句:“世人忧患实多,不出山落个清净,出山了哪里都不得清净!”
马蹄轻轻踏过,没有惊醒沉睡的人,大姑娘心里竟有些不落忍,从口袋里摸出个银角子,头也不回地扔了出去,落在沙僧的身前。
沙僧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为所动。
八戒睡足了大觉,睁开眼睛,看到沙僧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银角子表情沉重,好奇问道:“老沙,你跟那东西较什么劲儿呢?”
“刚才有人过去,不知为何扔下的,是不是要存心羞辱我等?”
八戒忽地坐了起来:“岂有此理,有种你出来,再羞辱老猪一番!”
两人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周围万籁俱寂。
“那人定是怕了,我们不与她计较,当是化缘得来的。”八戒揣起了银角子,忽然又觉得不对:“我们为啥在这里睡觉?”
“我没有睡,是你要等等再追师父!”
“已经等多长时间了?”
“大概、可能三个时辰?”沙僧不确定地说。
八戒恍然大悟:“我说咋饿了,快去救回师父我们好吃饭!”
两人干脆纵起云头,一气追出数十里地,却不见金兵队伍。
八戒学着悟空的样子手搭凉棚,极目四望:“咦?师父呢?悟真呢?白马呢?怎么都不见了?”
沙僧闷闷地说:“幸亏我看得紧,不然二师兄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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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时,太史青鸾去找罗真人问安,见罗真人正在观看一个铜盆,里面有半盆清水,他看得出神。
青鸾凑过去没看出究竟,试探着问:“师父是在考虑该不该洗脸这等大事?”
“陆地行舟,又要生乱!”罗真人移开目光。
“我怎么看不出来?”
青鸾把铜盆的水搅了搅,没看出什么异常。
真人道:“你把我教的心法练上一段时日或许有机缘看到东西。”
“嗯,师父还有什么要教徒儿的?”
“贪多嚼不烂,先这些吧,你何时下山啊?”
青鸾嗔道:“师父偏心啊,你这一世的徒弟刚回来,就要赶我走!”
罗真人说:“一清心念不坚,我怕你待久了把他教坏。青鸾,你怎么打算的,想不想踏入仙界啊?”
“不想,我现在就够曲高和寡了,再上什么仙界,不是更要寂寞。”
“随你吧!”罗真人淡然地说,左慈那世疯疯癫癫,把徒弟带的也玩世不恭,现在想管秉性已成,爱咋咋地吧。
“我真下山啦?”
“走吧走吧,别打扰我洗脸!”
青鸾以为师父会挽留她再谆谆教导一番,不想罗真人真的就在铜盆里洗上脸了,把她像流浪狗一样晒在一边。
下山时,青鸾回头张望,没有预想中的依依挥别,有些伤感地对小白马说:“咱俩又成了没人疼的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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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康造的船车很舒适,行走起来竟有摇摆之感,像是荡舟江上,又像是童年摇车,让人惬意的直想睡觉。
展平就是被悠睡着的,直到被尿意憋醒,他也没让马车等待,直接跳下车,找了个稍远的树丛去浇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