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腿上的伤口,臣女帮您包扎一下吧。”
皇帝本想拒绝,可偏偏他有只手到现在都不能用,一个人很难做到。
他只能点头。
“用这个。”
皇帝将刚烤干的一件里衣递给徐令仪。
她利落撕下其中一角,快速给皇帝包扎,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但是她的发带早就丢失,此刻长长的如墨一般的头发,解了开来,垂在胸前。
徐令仪低头替他包扎时,几缕青丝便不经意扫在他的手上。
皇帝第一次碰到女子的头发,他心中有些微妙。
她包扎完,似乎担心皇帝不适,便贴心的立刻起身,同皇帝保持一些距离。
“陛下,臣女包扎完了,您觉得还行吗?”
看到她连忙退开,担心他嫌弃的眼神。
皇帝眉头蹙了一下。
其实他发现,自己对她的靠近,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反感。
他不知道自己不能靠近女子的病症好了,还是说只是他单纯的不反感她的靠近。
皇帝觉得应该是后一种。
“这也是你父亲教你的?”皇帝问。
“不是,这其实是臣女在边疆时,自己学会的。”徐令仪缓缓开口,声音如娟娟泉水般动听。
“边疆伤亡的士兵太多,而医师太少,那些士兵们……臣女便自学了一点医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徐令仪垂下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皇帝心知肚明。
他曾经也去过边疆,和战士们同吃同住,战争的惨烈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还记得他第一次到边疆,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士兵们。
他们有些人没了眼睛,有些人没有手脚……
那一刻他便明白父皇的用意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徐家世代忠良,这是父皇为你留下的忠臣,你便去边疆看一看,走一走,见一见谢朝的百姓们,军士们。”
他不想当皇帝,但母后想让他当,父皇也是。
同样他厌恶战争,边疆小国虽不足为惧,可他们却不断骚扰边疆的百姓。
谢朝便只能主动出兵,将这些隐患扫除。
自边疆回来后,他便老老实实当了皇帝。
“你去过边疆几年?”皇帝问。
“只去过一年,您登基第一年时,臣女随父亲去的。”
那就是在他回来一年后。
“你对边疆的士兵们尚且不错,那为何朕听闻你对云安郡主却十分苛刻?”
云安郡主便是徐令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