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提高,惊醒了睡着的花花,她闭着眼睛假哭了两声,梁枝起身把她抱起来?,算是寻到?了可?以离开的理由,“你们慢聊,我去哄孩子。”
盛凝也跟着起身,什么话都没说,轻飘飘的瞪了程涯臣一眼,跟着进?了客房。
花花吃下的退烧药含有安眠的成分,梁枝抱着拍了拍她,她咂咂嘴很快又睡了过?去。
“你跟孩子刚刚搬过?来??”
盛凝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干净到?没有尘埃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刚准备好,房子的中?间是一张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公主床,她扯了把上面的帷幔,对程清淮的审美产生质疑,“床是谁挑的?”
梁枝掀开床幔把花花放到?床上后,才回答盛凝的问题:“花花生病,王姨家中?有事,才来?这里暂住几天,床应该是程清淮挑的。”
“他?也就?这个审美了。”盛凝咂舌。
房子的隔音不错,外面的声响传不进?来?,梁枝也不打算知道程清淮跟程涯臣在谈论什么,把行李箱拆开,收拾着带来?的行李。
盛凝倒是对花花挺感兴趣的,倚在白墙上看着正安睡的小?朋友。
因着发烧流汗的缘故,花花柔软的卷发贴在皮肤上,嘴巴嘟起,唇红齿白的像极了不慎掉落人间的小?天使,她极为挑剔的选择了父母双方的优点,只是睡着都想?让人咬上一口?。
有一种心理现象叫可?爱侵略症,大?意是在看到?很可?爱的事物时,会让人的大?脑激发出一种极强的想?要抓住或者破坏掉的举动,这种过?度的情感表达方式大?人们可?以控制的住,盛凝饶是再想?把花花抱起来?玩一玩,也只停留在想?象的阶段。
更别说梁枝一直在一旁看着了。
“当时生孩子的时候疼不疼?”盛凝坐在床上,离花花更近了些,跟梁枝闲聊了起来?。
梁枝收拾衣服的手没停,“当时可?能是很疼,现在有些想?不起来?了。”
在遭受到?巨大?的痛苦的时候,大?脑会为了保护自己而遗忘痛苦的事情,又或者是荷尔蒙作祟,婴儿出生后会牵动着母体?,让她满心只剩下面对新生儿的喜悦,哪怕在从产房出来?的时候迎上王姨流泪的面庞,她也想
?不通她为什么在哭。
孩子是她甘愿去生的,花花降生的那刻,她在这个世界上终于又有了一个血脉亲人。
抛开梁正宇和陈萍的再组家庭,她又在这苍茫的人世间,有了独属于自己的锚点。
盛凝看着梁枝瘦弱却又充满着力量的背影,记忆随之?拉回到?了一年前。
……
程清淮在梁枝离开的一年里长?居申市,逢年过?节也很少回沪市露面,程涯臣自然是整天在家里发疯,骂骂这个不孝子,骂骂那个不孝子。
她一直觉得程涯臣退休的太早了,这么有精力的样子,就?应该天天上班,省的在她耳边车轱辘话的磨耳朵。
年轻的时候她还会跟程涯臣说他?这样不对,但随着盛凝的年龄增长?,早就?知道了男人这种生物,轻易不会得到?改变,所以她干脆整日出门到处找乐子,也不想?看到?程涯臣那张怨夫脸。
在一个稀松平常的夜里,盛凝打牌忘了时间,回家时已经月上了枝头,一想?到?程涯臣可?能又会在她耳畔念叨,便打算去她自己的房子里住。
听到?她的打算后,憋了一路话的曹伯终于开了口?,“夫人,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小?淮回来?了,他?状态不太好,我怕在跟程董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