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把程涯臣的脸气的乌青,他呆坐在?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床边亮着一盏小夜灯,兔子形状,散发着暖洋洋的光,窗帘拉上,好?似这样就可以将狂风暴隔绝在?窗外。
程清淮和梁枝很少有这种抱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只是聊聊天的情况,一般不是程清淮在?忙,就是梁枝在?忙,或者两个人叠在?一起忙。
程清淮捏着梁枝的手,他的手骨感分明又有力?,而手心?里的那双手则纤细柔嫩,叠放在?一起,充斥着视觉上无法忽视的艺术性。
梁枝就像一只大抱枕,依靠在?程清淮的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妈妈的事情?”程清淮把她抱紧,下颌埋入她修长的脖颈。
“没有。”梁枝的嗓子有些哑。
“那我跟你?讲讲吧。”程清淮道,“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都是曹伯跟我说的,我妈跟老头子是商业联姻,他们只见过两次面?就结了婚,后来老头子就一直在?外面?忙,我妈就自己呆着,呆着呆着就呆出了问题,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抑郁的概念,就是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不想活了。”
“我妈怀我的时?候好?了一段时?间,直到她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被抢救回来,我就被曹伯安排人带走照顾,花的花期都很短,我妈在?我四岁那年离世,生病,很严重的病,其实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快记不起她长什么样子了。”
这几年程清淮跟程涯臣的关系也就面?上那样,他一年回不了几次老宅,他母亲的东西都被曹伯收起来单独放在副楼那边,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想要回忆起母亲长什么样的时?候,脑中总会一片空白。
程清淮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梁枝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绷紧,很快又慢慢的放松,她转过身,跟他面?对面?,低声问他:“你想她吗?”
“想不起来。”
暖黄的夜灯落在他那双墨色的眼眸中,反馈到梁枝脸上的眼神是柔和的。
褪去?衣服,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他也不过是自己跌跌撞撞长大的人,与他四目相对时?,梁枝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底有一块地方?微微塌陷,目光落在?他线条流畅的面?庞上,一点一点的拂过他的眉目,最终,梁枝抬起玉臂,主动的抱住他。
两人交缠在?一起,像两块遗失许久的拼图,一朝相会,密不可分。
……
周末的清晨,昨夜的狂风暴雨洗净沪市湛蓝的天,除了地上的水渍和落叶,任谁都无法想象到这场风雨的来袭,梁枝醒来,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程清淮清隽的面容。
这是他少有的赖床。
梁枝探出一只脚,骤降的冷空气让她眷恋身侧人的温暖,索性又闭上了眼,睡了个回笼觉。
等她再次醒来,程清淮也醒了,不想往常那样醒来就立马去?楼下跑步买早餐,自律的像一个机器人,反倒是眉宇间都是慵懒,一手抱着梁枝一手翻看着手机。
梁枝一动,他嘶了一声:“手麻了。”
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血液不流畅,想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时?间缓不过来神。
“起吗?”梁枝没再继续动。
程清淮没说起不起,“你?今天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