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注视着窗外的霓虹。
四周很安静,是他熟悉的氛围,没有任何外来的打扰。
良久,他终于起身,拖着一身的大汗淋漓走进浴室。
“我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你安排一下。”岑岁晏的秘书半夜接到这个电话是懵逼的。
但是职业素养还是让他立刻答应下来:“好的,我立刻调查。”
等电话挂断,他终于清醒,然后忍不住替自己抹一把辛酸泪。
谢天谢地,老板你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病了吗!我早就说了不要讳疾忌医啊!你能明白我们在你手下生存到底有多不容易吗!
国内顶尖的心理学专家不多,秘书找寻一番,最后还是找到了幸运头上。
当幸运在诊室看到岑岁晏那一刻差点直接跳起来夺门而出,以为岑岁晏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这真不能怪她!她这辈子没做过多少亏心事,唯独这个岑岁晏,她真的是恨不得见面都绕着走。
“幸运?”
“是我。”幸运竭力表现出自己的专业,“岑先生是有什么问题需要咨询?”
“我有病,并且已经影响到日常生活。”岑岁晏坐在幸运面前的椅子上,手肘置于扶手上,双手交握,气定神闲得不像是来看病的患者,倒像是居高临下的大老板,“希望你能给点治疗方案。”
“心理疾病有多重原因和表现症状。这样,我这里有套题,你可以做一下。”
岑岁晏接了题,一目十行浏览:“幸医生,这种幼稚园问题我实在不想浪费时间。”
“我听说你是催眠大师?”岑岁晏说,“我怀疑自己的记忆有遗失,想请你帮忙。”
说得好听是帮忙,直白点就是命令。
幸运心想,老娘真的欠了你们岑家两兄弟的!
但记忆这个,她必不可能帮忙的!她怕岑岁晏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就是取自己小命。
于是她深呼吸一口气:“催眠是需要患者对催眠师绝对信任的。我需要先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看看我的催眠效力降低了多少,才好及时打补丁。
然而岑岁晏实在不是个听话的病人。
他既不愿意交流,也无法对外人剖析自己的内心,明明是自己主动找上门,却拒绝她的所有打探。
幸运默默在心里叹口气,视线突然落在岑岁晏的无名指上。
“岑先生,你很喜欢这枚戒指吗?”
岑岁晏心神一动,顺着幸运的视线落下去。
他终于吐出了今天的第一句真心话。
“这个是岑昭昭送给我的,说是路上捡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无意识就带了一点缱绻的温柔,“但我觉得不是。”
“我觉得它就是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