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曼站起来,转过身看着左言廷,字句清晰地说道:“言廷,我既然答应你了,就没有必要拿假消息给你,里面的就是林氏机密系统里的消息,那唯一的无法作假的标志,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左言廷的双手掌心撑着桌面上,不自觉地深深呼吸着,冰冷的眸色闪过一丝茫然。
林思曼笃定地说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授权让你录林氏系统后台,你自己去看看是不是跟我给你一样。”
左言廷紧蹙双眉,依旧不愿意相信地摇了摇头,他的头疼病再一次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
林思曼又继续缓和了口气说道:“言廷,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苏南乔就跟二爷一样,已经死在鱼池里了,你要的就是能够说服你自己的证据,我给你这些证据。言廷,你要往前看,她已经死了不在了,就连尸体都被那些鱼啃光了!”
“你胡说!”左言廷怒声喊道,“出去!”
林思曼张了张嘴,嗔看着他。
“我叫你出去!”左言廷怒吼一声。
林思曼不由得抖了一下,存着一口气恼,走出房间去了。
左言廷的头越来越疼,他用力打开桌子的抽屉,拿出备用药,倒了两颗放进嘴里,干咽下去。
他失重般地再次坐在办公椅上,僵直微抖的双手又继续打开电脑,再次点击那个文件。
随后拨了电话给雷影:“我发给你一份文件,查查里面信息的真假。”
“好的,左总。”
发完之后,左言廷的身体仿佛虚脱了一样,往后靠在办公椅上。
只有一阵一阵的头疼,才让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是清醒的。
他的心仿佛已经跟着苏南乔的失踪而失踪了。
二十分钟后,雷影的电话打进来了,“左总,文件的数据是可靠的,消息来源也是准确的,而且这些消息数码的机密级别很高,应该不是普通的加密文件。”
左言廷把电话挂断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地陷坐在椅子里。
仿佛是陷入黑暗的深渊,不停地下坠,够不到底也无法再见到洞口的阳光了。
那药片再也压不住顽固的头疼,不间断的痛感袭来,像是脑袋随时就要炸开一样。
可是他却觉得心比头还疼,疼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疼得他哭不出来也叫不出来。
左言廷就这样在曾经属于他们的房间里整整坐了一夜。
在一片黑暗的绝望里,整整坐了一夜。
在外人都以为的最般配最幸福的新婚之夜里,孤独地整整坐了一夜。
……
小海岛上,秋日的阳光灿烂又温暖,生活还得照常继续。
苏南乔找了两条长麻绳,一头系在屋外墙上的一根生锈的大钉子上,一头系在对面的石柱子上。
然后进屋,将她和小芋头盖的被子搬了出来,挂在绳子上晒太阳。
白天的阳光正好直晒在灰色的大被子和蓝色的小被毯上。
苏南乔用力地拍了拍被子上肉眼难见的尘埃,感觉还是挺治愈的。
昨天见到那份喜糖后的低落,仿佛也随着跳跃的尘埃,被阳光驱散了。
今日的海风很小,门口炒的小芋头自己坐在自己的婴儿椅上,咿咿呀呀地扔着桌上的玩具。
全部扔在地上后,苏南乔又过去帮他一个个捡了起来。
等他再次扔完后,苏南乔又帮他捡了起来,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