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插兜俯视着整个雷雨中的青城。
雷影站在他身旁,替他撑着一柄黑色的伞。
左言廷已经这样静静站着看了将近一个小时。
雷影抬眼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道:“左总,您的衣服湿了,不换会感冒的……”
左言廷面无表情,开口问道:“她到家了?”
“到家了,我亲自送进去的,确认太太打开卧室灯后,我才回来的。”雷影恭敬地回答。
“她——说了什么没有?”
“太太,没说什么。”雷影回忆着答道,“就是下楼出电梯时,看着不是很高兴,还冲我发火了。”
左言廷回头看着雷影,高冷声道:“冲你怎么发火?”
“太太说,让我别再叫她太太了。听她的口气是真的生气了……”
左言廷又转过头去,紧闭双唇,继续毫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夜空。
“保姆是怎么回事?”左言廷冷声问道。
雷影回答说:“被杀的,据传来的情报,本来是要被扔进食人鱼里毁尸灭迹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尸体流了出来,在度假沙滩被发现了。”
左言廷冷厉声道:“不是让你们密切关注吗?怎么不救人?”
雷影慌张地低下了头,“不是不救人,是来不及……”
左言廷蹙了蹙眉头,冷斥道:“交给你们还不如交给警察。”
雷影不敢再抬头,“是我没跟好。”
左言廷沉默一会儿,继续问道:“南乔看到了?”
雷影点了点头,“是的,我去接太太的时候,她刚好在那片沙滩,池教授也在。”
左言廷微蹙了蹙眉头,“他接触尸体了?”
“是,池教授现场检查,判断死因和死亡时间,都跟我们调查的信息吻合。”
左言廷伸出左手,接了几滴伞沿落下的雨水,用手指轻捏搓几下,继续问道:“南乔没跟他们去警局?”
“没有,池教授让我送太太回来,他自己跟警察回去,”雷影抬了抬眼继续说道,“他好像也不希望太太牵扯太多。”
左言廷的鼻孔轻呼出一口气。
沉默了几秒之后,又问道:“这次的手笔,确认了吗?”
雷影靠近他半步,低头说道:“调查的结果还在确认中,但是八九不离十了,跟您预测的一样,是‘流苏宴’的手法。”
“继续调查,要连根拔起。”左言廷冷峻的声音说道,“小心隐蔽,不要打草惊蛇。”
“好的左总,我知道了。”雷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