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一听,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旋即,她恍然大悟,道:“你是觉得,只要你是岑家大小姐,沈家就会接纳你和悦悦,对吗?”
司纯怔了一下。
她想回岑家,自然是为了悦悦。
她拒绝与沈觉明复婚,可凭她现有的实力,她根本无法与沈家抗衡。
回岑家,恢复岑家大小姐的身份,让自己拥有足够的财势地位,与沈家在法庭之上,一较高下。
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
她,绝不能输掉悦悦的抚养权。
不过,在不明真相的外婆眼里,外婆的理解确实没错,而且非常有说服力。
“对,外婆您老人家真是越老越精明了。”司纯不吝夸奖。
心里却忍不住在吐舌头,老人家的理解能力满分,可惜,从一开始就被她带偏了真相的轨道。
“这招曲线救国,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外婆有些动摇了,“可我还是担心,岑家没一个好人,你回去了,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嫁人,我又不会在岑家长住。”司纯是真的无所谓,那些所谓的亲人早已不是她的家人。
包括她的父亲,岑家的一家之主,岑政荣。
“话是如此。”外婆仍然担心,“为了觉明,你这样做,我无话可说。可有一点,外婆要你答应,千万不可寻仇。”
司纯看着外婆眼睛里的泪花,终是点了头,“好。”
她的母亲,亦是外婆的女儿,当年死得那样冤,外婆心中的恨,比她,应该只多不少。
可老人为了她,饮下了这口恨。
无非就是想让她平平安安,不被仇人所伤;快快乐乐,不被仇恨所累。
可是,这么多年,她是平安苟活了,却从未感觉快乐过。
犹记得,那一年,那一天,大雨倾盆。
她的母亲,自高楼坠下,在她眼前摔得面目全非,血流一地。
她抱着母亲的尸体,跪在雨里,哭得撕声裂肺,肝胆俱裂。
一幕幕,一帧帧,有如昨日。
此仇,此恨,怎能不报?
当然,这是后话,一切待她回了岑家,再从长计划。
且这些想法,是万万不能让外婆知道的。
大概在老人的有生之年,她都要装出心中无恨的佛系模样。
翌日。
司纯将悦悦送到幼儿园,便拦了一辆车,前往岑家。
车里,司纯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