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息妫听到一半,脸色古怪地插话:“等等,你说陛下现在在极速地衰老,原因是她受过的一种改造。”
薛预泽态度很好:“是。”
“你再说一说她这个改造的具体情况。”
薛预泽将基本原理都讲了一遍。
听完后,繁息妫脸色更古怪了,但古怪了半天也没能蹦出一个词儿。宁璚受不了了,一脚把他踹在沙发上,怒道:“你他妈有完没完,能不能治给个准数!”
繁息妫惨叫一声:“宁璚你谋杀亲爹啊!”
韩璟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亲爹?”
“大医正!”陈碧渠实在等不了了,双膝一屈跪在他面前,“夫人的病情不能再拖了,您”
“什么就不能拖了,再拖两个月都没问题!”繁息妫打断他的话,“赶紧起来,让宁昭同知道你跪我不得赏我两个巴掌。能治,这天底下就我能治!”
这话一出,家里人眼睛都亮了。
韩非忙道:“当真?”
繁息妫都乐了:“太师容禀,这行医救人上的事,我何时同您夸过海口?”
聂郁把陈碧渠扶起来,认真道:“需要提前准备什么珍贵药材吗?”
“不必,这不是外症,施针就好。”
陈碧渠想起来什么:“是当时在云梦那套针法?”
“是,所以不是我要拖,我真得养养,不然针没过完就累死了,”繁息妫朝宁璚示意了一下,“对我尊重点,当年在云梦要不是我,你就胎死腹中了!”
宁璚再踹了他一脚,这回韩璟都出声阻止了:“觅觅。”
宁璚不满地别开脸。
有前鉴在前,家里人又都那么笃定,薛预泽几人的心就稍微定了些。陈承平站起来,招呼大家准备休息,毕竟也熬了一天多了。
大家应声四散而去,喻蓝江问聂郁巴泽尔怎么处理,聂郁想了想:“你去睡吧,我跟他聊聊。”
“那我真走了啊?”
“去吧,睡个好觉。”
聂郁没忙着开口,坐到巴泽尔旁边,慢条斯理地开始剥荔枝。巴泽尔正想说给我尝尝,结果一个刚剥好的就推到了嘴边,他连忙张口,却不免觉得这个动作似乎有点暧昧。
但等极度的甜蜜绽放在舌尖,巴泽尔精准地把核吐到边上的垃圾桶里,只留了赞美的心思了:“美国人会很喜欢这种水果的。”
聂郁瞥他一眼,再给自己剥了一个。
“哦,阿莫斯,你好冷漠,”巴泽尔耸了一下肩,“好吧,那我们来聊一点正事吧。宁究竟出什么事了?你们的态度让我很担心。”
“她不缺你的担心。”
“好的,好的阿莫斯,”巴泽尔态度很好,“那宁出什么事了?”
聂郁给他塞了个香蕉,看他困难地咀嚼着:“你了解德里亚的实验吗?”
巴泽尔觉得阿莫斯可能是想噎死他,费力地调整着口腔里香蕉的位置,摇摇头。
聂郁想了想,换了种问法:“能告诉我你和德里亚的所有交集吗?”
“当然。比你想象得少,你明白,毕竟他不是什么好人,”巴泽尔咬字含糊,片刻后终于把香蕉吞下去了,“我认识他是在15年,叙利亚,那是我的第一次驻派。我们向德里亚的团队买了一份情报,在他的基地里住了一个月,而我也在那里认识了宁。”
这一刻某种熟悉的敏感一掠而过,聂郁顿了顿:“你被允许过将这些事说出来吗?”
“阿莫斯,我永远忠于我的国家,”巴泽尔笑出一口白牙,那种非常美国的畅快笑容,“即使它们曾经应该被保密,现在也已经过了年限了。当然,希望你不要问我那份情报的具体内容,它对中国没有任何意义。”
聂郁没有评价,继续问道:“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我跟他再也没有过任何官方交集。我再次见他,已经是宁的葬礼过后了。”
“你是怎么发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