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
他干咳一声,笑道:
“许兄真是懂我!”
“今日出手相救,不过是欣赏许兄的所作所为罢了,许兄不必放在心上。”
“若是其他人,能像许兄这般大爱天下,今日我也是要出手相救的。”
“兄台大义!”
许慕年不顾左手断裂,强行举起抱拳,再度道谢。
“只是不知兄台怎么称呼,日后若有机会报恩,慕年总要找到兄台才是。”
青衫剑客点头,“我叫杨子画,你叫我子画兄即可。”
“原来是子画兄!”
许慕年再度抱拳,“子画兄今日帮了慕年和许家大忙,务必在离国多住几日,我等好尽地主之谊!”
杨子画摇头拒绝了,“不必了许兄,字画一生居无定所,不过是想行走江湖,体会人间冷暖,看尽人生百态,不太喜欢热闹的场面。”
“许兄能有这份心,字画就很高兴了。”
许慕年轻叹一声,“我还想着大办酒席,请诗人吟诗作对,歌颂子画兄的大义和功绩。现在一看,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闻言,杨子画突然一愣,轻咳两声道:
“那什么。。。其实我行走江湖多年,也没有好好在某处停留,既然许兄如此热情,我就在这多留几天吧。”
他将一块传音石递给许慕年,“许兄,今日之事已结,剩下的我就不插手了。”
“我先走了,办酒席的时候用传音石叫我!”
话落,杨子画的身影渐渐虚幻,消失不见。
这里已经不能人前显圣了,他再待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许慕年握着传音石,嘴角抽了抽,心中吐槽道:
“这个杨子画,莫是个逼神吧?”
“怎么净想着人前显圣、受人吹捧?”
他摇了摇头,突然狡黠一笑,看向远处已然崩溃的离道修,“杨子画就这么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许慕年强忍伤痛,四下看了看,看到许临渊、娜珈等人已经站起,这才对着镇国剑隔空一握,然后提着离道修的衣领,将其带到了皇城的城门之上。
城门下,百姓如潮而至。
有人惊讶,有人疑惑,有人期待,有人惶恐,有人喜悦。。。
但相同的是,他们都瞪大了眼睛,仰视着许慕年,想看看这个被血色染红了衣裳,一身伤痕的少年,接下来会做什么破天荒的大事!
许慕年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一个个单纯质朴的百姓脸庞,中气十足、铿锵有力道:
“诸位百姓!”
“离国皇室主持朝政二十余载,背信弃义,暴虐无道,鱼肉百姓致死伤无数,民不聊生,为天下之恶也!”
“离道修身为国主,理应对皇室所为多加管教,予以节制!
然其身为一国之君,非但没有对皇室的所作所为严加管教,反而大张旗鼓,任其行事,致饥荒满地、流民四起,甚至以百姓血肉为丹材,炼制修炼魔丹,其罪当诛!”
“今许某顺应民意,远赴国都,将离道修擒于皇城门前,列罪审判,判其斩立决!”
话落,许慕年手持镇国剑,一剑斩下!
百姓们瞪大了眼,或是捂嘴,或是吵闹,或是奔走相告,看那象征着离国皇室权威的人头,从离道修的肩上掉落,坠入大地,激动得痛哭流涕。。。
天际,阳光终是穿透乌云,照到了城墙之上,照到了许慕年的身上。
听着百姓们的哭诉与感谢,他抬起满是血迹的右手,挡在眼前,嘴角咧起,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