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目光逼视下,葛红英打开盒子:“这是定亲的婚书和信物,都在这里了,如今我便完璧归赵。”
她拿出来展示了一下,其实大家也没怎么看清。主要看清了他们也分不清真假啊。
像姜仲时和冯慧君夫妇这样的聪明人,他们只盯着两个老的就行了。
当看到两个老人的神情,他们就明白了一切。
仆妇也已经将盒子连带里头的东西都呈送上去。
“这……”姜老夫人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拿出了一张多余的单子。
葛红英立刻解释:“我家宁姐儿这段时日多有叨扰,做母亲的也不能没有丝毫表示,这是谢礼。”
姜老夫人深沉凝视。
葛红英不卑不亢仍旧面带微笑与之对视。
这一刻的对视间,双方便已然达成了默契——收留庇护葛馨宁的恩情与这婚约以及所有的恩怨全都一笔勾销,从此之后,姜葛两家便再无瓜葛,再无亏欠。
良久,姜老夫人终于开口了:“好,好,葛太太有心,我们也就却之不恭了。”
“对了,听闻当日救了小女的还有一位小公子,小妇人为小公子还备了一份礼,不知道现在可能去探望小公子?”
结束时,葛红英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本来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再无瓜葛,便不该再有牵扯,只是想到打听到的消息,那位小公子又是因为自家女儿闹腾而被下人疏忽才意外落水,同样是母亲,换位思考一下,葛红英觉得还是应该有所表示。
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
“对,葛太太说的是安哥儿吧。只是这孩子刚出了意外,现在父母上心得紧,怕是不好见外人。”他们也是怕再多出幺蛾子。
葛红英心中叹息:“也罢,既如此,烦请二太太替我转达一下心意。”
挥挥手,身后又有人奉上一个小匣子。
冯二太太却并不高兴,等到人走了打开匣子看了一眼,还忍不住跟自家丈夫抱怨:“她那是什么意思?临走了还要来那么一句特意叮嘱,还怕我会昧下不成?”
“你就是想多了。”姜仲时也有这种不爽,但是他知道话不能这么说,只能劝慰,“你没看那是另外准备的?而且外界都知我们两房分府了的,人家也是周全。”
冯氏挑刺:“呵,周全?感谢我们便是拜见老太爷老太太,感谢大房那边倒还额外有礼,他安哥儿难道就要更精贵不成?”
“你这说的什么话?若是照你所想单独给大郎二郎备礼,你又如何作想?”
冯氏:“……”那还用说,肯定得怀疑这人还是惦记她两个优秀儿子啊!
“那也不是这般……”只口头上还是不愿承认,又想到葛氏拿出定亲信物,交的干干脆脆没有丝毫留恋,整个就是划清界限的模样,她更生出一种自家儿子被嫌弃了的感觉,整个人更不爽了。
转而又道,“这葛氏也太厉害了些,你说那唐磊被私生子捅伤,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到底有没有她的手笔?这躺病床上十多年的人,说好就好了,还立了女户,这心思可真不是一般的沉,不是一般的厉害……不行,我得再叫人打听打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