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在办公室里突然陷入昏迷……今天早晨突然醒来……对过去一星期一无所知……办公室监控没有任何问题……昏迷前五分钟正和班级内某学生的家长谈话,学生家长同样陷入昏迷,今天醒来,同样失去记忆……
没错。
是女儿的班主任,和女儿上的学校。
安各立刻退出游戏,翻了翻三天前消息栏——没有,学校没有给出说明,也没有班主任的来电提醒。
……那就应该不是女儿相关的事情……但,女儿的班主任和学生家长莫名昏迷,不排除在学校里遭遇袭击的可能性……
安各在桌子上敲了敲手指。
说是精英学校,看来安保措施没有宣传得那么好啊。
店员在这时端上了做好的冰沙,一大碗咖啡味旁边挨着一小碗橙子味,是之前安各嘱咐过的。
正巧安洛洛玩热了,蹦蹦跳跳地冲过来。
“臭老妈,给我吃——”
安各合上手机,一胳膊夹过她的小脑袋。
“不准动啊,桌子上的冰沙是你的香香宝贝妈咪点的,不是臭老妈点的。”
被夹住的安洛洛:“……香香宝贝妈咪,我要吃冰沙。”
“真聪明,不愧是香香宝贝妈咪的女儿。继承了我的十分之一聪明。”
被夹住的安洛洛:“……我要吃冰沙!”
“吃吃吃,哎,别生气嘛,蹬什么腿啊。”
安各放开安洛洛,后者立刻就从胳膊肘下窜了出去,蹦上椅子坐好。
冰沙裹满果汁,她“啊呜”一口直接塞了一嘴,被冰得肩膀抖了抖,脑袋后的小辫子再次摇摆起来。
安各拖过自己的咖啡味冰沙,没急着吃,只是把勺子插进去搅了搅,漫不经心地问:“这段时间在学校怎么样?”
安洛洛舔着果汁,回答时跟亲妈一样漫不经心:“挺好的,拿了四次倒数第一,抽了同桌五个大耳刮子。”
安各:“那就好……啊?”
安洛洛此时的神情和幼豹龇牙一样:“我可厉害啦老妈!我抽掉了他三颗牙!还抽得他从晨读哭到天黑!”
安各:“……”
安各有点恍惚。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当年混迹地下拳馆的青年叛逆期,对着学校校草流氓式吹口哨的少年叛逆期,与踩着隔壁桌小胖子称霸幼儿园的幼年叛逆期。
……叛逆期似乎至今仍未毕业,毕竟头上还有红绿色的挑染……
叛逆期唯一中断是跟老婆谈恋爱的时候,毕竟安安老婆特别传统古板,她那时候为了追他直接连滚带爬冲进理发店染回了黑发,然后拼命对他表现自己“很乖很文静”,连长袖碎花裙都穿上了。
……虽然最终表现得不是很成功就是了。
终于,这份顽强不屈的叛逆精神,是遗传到我乖巧得都不像亲生的女儿身上了吗?
……不不不,这个还是别遗传了……倒是遗传一下孩子她爸的温柔乖巧啊……
安各艰难地咽下一口冰沙。
她有点想说说女儿“五个大耳刮子”的事,但想起自己当年的种种事迹,实在无颜说起。
她有点想说说女儿“炫耀抽掉同桌牙”的事,但再次想起自己当年的种种事迹,嗯……
安各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