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蓓将手中实验放了放,重新拟了一份离婚报告交给组织,却被告知:“离婚报告要郑团长签字才行。”
郑淮忻有任务,她只好将离婚的事情先搁置,专心研究。
未料忙到天黑时,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里头传来郑景书紧张焦急的哭腔:“阿妈你快回来,爸爸受伤进了医院,我害怕……”
梁思蓓本来不想管,但想起离婚报告要郑淮忻签字,还是放下实验,去了军区医院。
路上,她想了很多上辈子的事情。
特别是非典时期,郑淮忻不慎感染,医院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
她当时红着眼跑断腿找遍北京的医院,才为他求来救命的药品。
郑淮忻恢复过来后,第一次在她面前掉了泪。
他声音颤抖,手也在抖:“思蓓,跟着我,苦了你了……”
那时,郑淮忻或许是真的动容过。
可熬过来后,他们又变得相敬如宾。
梁思蓓劳累太过,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到临终,也没能见到郑淮忻来送她……
心乱如麻间,医院到了。
梁思蓓寻找病房时,远远就看见郑景书小小一个蹲在走廊,见到她那刻眼中一亮,又慌忙在她背后寻找梁停的影子。
他双眼红肿,显然是哭得没停。
梁思蓓沉默拿出纸巾递过去,却被郑景书“啪”的一声挥开。
纸巾掉在地上落满灰尘,像极了她和郑景书的母子情谊。
郑景书也愣了一瞬,觉察到自己错了之后又慌忙去捡。
梁思蓓轻飘飘说了句:“脏了就是脏了。”
郑景书小手一顿,又落下泪。
适时,病房内传出叶锦遗憾的声音。
“淮忻哥,你们只是在一起住了十年,又不是相爱了十年,你心里明明还有我!”
梁思蓓一怔,透过门缝就看见叶锦眼泪直掉,往郑淮忻的怀里倒。
而郑淮忻僵在哪里,任由叶锦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