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心中恼怒的墨行渊还没来得及质问,忽然觉得随着这一股污血排出,腿上的疼痛已然大大减弱了。
陆晚凝擦擦脑门上的汗,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道,“这毒实在歹毒,深深沁入肌理之中,若非殿下遇着我,哪怕不死,今后也只能是个废人了。”
“多谢。”
墨行渊吐出嘴里的布片,讶然发现居然是她刚从腿上撕下来的破布,心中一阵气恼。
这女人,分毫没有身为王妃的自觉!
陆晚凝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
虽是这般凄惨,但他模样却生得着实好看。
明明疼得冒冷汗,却是个硬骨头的。
她微微一笑,“谢倒也不必了,本姑娘敬你是条汉子。只要别赖账就行。”
说着,她又翻手取出一直针筒来。
墨行渊看得眼角抽抽,这妮子的手段,他是领教过了。
医术如何尚且不得而知,折腾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他问,“又要干什么?”
陆晚凝道,“看你的样子,像是许久没合过眼了。难得我在这看着,可以让你美美睡上一觉。”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便又将一管镇定剂推入了他的血管。
墨行渊本想反对,可药效上来地太快。
他仅仅来得及说个“你”字,便“咚”地一声倒在了床上。
“怎么了?”
许是屋内的动静有些大,门口的侍卫敲着门问。
陆晚凝看看倒在床上的墨行渊,又看看门口像是要闯进来的黑影。
拿不准来人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她道,“没什么,殿下非要与我圆房,一时激动毒发,人晕过去了。”
“啊?”
显然门外之人没料想到她一个女子家竟然如此答话,一时完全愣住了。
不过既然是要圆房,说明病得不严重,自然也就不太需要请太医。
再说这女人过不久也得死,此刻何必与她计较?
侍卫如此想了一圈,终究是没有破门而入。
这也再次让陆晚凝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门口的羽林卫,根本没打算让墨行渊活着。
否则只消听见晕过去几个字,恐怕立时就要往宫里送消息,请太医来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