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豆豆遂一字不差地将这篇策论背了下来。
方侍御史还是不肯相信,连着又挑了几段老子的《道德经》、庄子的《逍遥游》、李密的《陈情表》等十几篇晦涩难懂的选段让郑豆豆背。
郑豆豆全都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
方侍御史还待再考,李员外郎制止了他。
“侍御史,你刚才挑的这些我都记不完全,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读过,不用再考了。”
方侍御史这才问郑豆豆:“我刚才考你的你当真没读过?”
郑豆豆尴尬地抠了抠脸颊:
“我从小就不爱读书,不仅你考的这些我没读过,其他的书籍也没读过。你刚才考的这些我一个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方侍御史拍了拍大腿,遗憾道:“这么好的记性不读书实在太可惜了,还是将书读起来吧!”
这次,方侍御史倒不因为郑豆豆是女子而小视她。
郑豆豆附和:“你说的是。”
“我以前不爱读书是觉得女子读书无用,不过最近一位朋友告诉我读书可以明道理、辨是非,可以开拓眼界、提高格局,所以我决定要开始读书了。”
“你这位朋友说得极是。”
景奕行见好就收:
“方侍御史,假若以后你们御史台有人参奏女子不可以当公差,还望你替郑衙役分辩几句。”
“那是一定。”
考究一事至此结束,但从此后,郑豆豆过目不忘的特长渐渐传开,导致以后刑部、户部甚至吏部都来大理寺借人。
特别是户部罢黜一批官员后,户部尚书向官家请求借郑豆豆到户部帮忙。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考究完郑豆豆,景奕行、李员外郎、方侍御史三人提审海记贸易行的账房。
这次审问不在审讯间,而在刑房。
里面摆满了鞭子、烙铁、带铁钉的木驴等刑具,还配备了几名行刑的公差。
刑房不仅大理寺有,刑部更多,就是东京府衙也有。
只是以往郑行、甲一他们动用刑具审问犯人时从不带郑豆豆,而景奕行也不喜欢刑讯逼供,因此郑豆豆乍然见到这么多刑具有些头皮发麻。
景奕行有些担忧地看向郑豆豆,郑豆豆朝他摇了摇头。
郑豆豆带人将从海记贸易行查收的账簿全都搬到了刑房。
账房其貌不扬,手脚被铁链捆住,但是态度高傲、不屑,仿佛景奕行他们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景奕行将一本账簿丢到账房面前:“这是你记的账吧?”
账房并不看向账簿,也不回答景奕行的话。
李员外郎道:“景评事,给他用刑,我还从来没见过能挺过重刑之人,就不信他能挺住。”
刑部负责的都是大案、要案,刑讯逼供是常态。
景奕行是不喜欢刑讯逼供,但是这些账簿既然用密语记载说明非常重要,而眼前这个账房就是破译关键,因此他吩咐:“用刑。”
一名公差将账房的上衣扒下,另一名公差将烧红的烙铁烙上账房前胸。
“嗞、嗞”的响声后,郑豆豆没有听到惨叫声,只闻到了烧焦的皮肉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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