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世子爷您抢东西。”他往后退,“我换一个。”
“我要带走他。”
“喂,落汤鸡,说你呢。”
一旁好端端跪着的谈善:“……”
他冷不丁成为视线焦点,转念一想跟着鳌庭说不定能知道更多。反正也容不得他拒绝,于是他干脆:“好。”
气氛怪异地停滞。
怪异到谈善胆大包□□上看了一眼。
那帘子徐徐撩开,他冷不丁对上一双漆黑深艳的眼,似笑非笑:“本宫听闻你叫阿船,擅琴,可引鸟儿栖息。”
谈善看着他,心里想:擅个鬼,我那水平你还不知道,宫里赶鸭子上架学了两天,狗听了直摇头,鸡听了愤而自杀。
哦,那是黎锈。
不是阿船。
谈善老老实实点头:“是的,爷,我擅琴。”
“留下,宫里头老太太缺个琴师。”
徐流深抬抬手,硕大一颗玛瑙玉石光芒妖冶。他支颔笑了会儿,下一秒又变了脸,冷冷:“至于你。”
“吵得本宫头疼,扔下去喂鱼。”
他说的是鳌庭身边的跟班,那跟班脸色苍白,两股战战。正要张嘴求情被一块破布塞了嘴拖走,只发出惊恐的“唔唔”声,脚在地上蹬出两条长印子。
鳌庭一口气硬是憋了回去,铁青着脸,怒而不发。
谈善听他三言两语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再次愣了愣。袖口纸折飞鸟黏了水,没滋没味地耷拉在手臂内侧。
恐怕黎锈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少年玩伴,死了就死了。
他确实对十七岁的徐流深知之甚少。
徐流深这时候已有千年后鬼的气质,漂亮得雌雄莫辨。话说得多了,脾气却很不好,有点阴晴不定。
谈善骤然退缩。
他心想要不我还是跟着鳌庭回去吧,偷谋逆证据的可能性比让徐流深相信他大多了。
守在门外的侍卫训练有素清场,人都走了,春五娘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终归不忍:“奴先领阿船下去换身衣服,世子您看……?”
徐流深将那颗硕大红玛瑙掰正,抬起眼:“让他留下。”
两扇门在背后合上。
“本宫看你好似不愿意,怎么,跳了一次湖还想跳第二次?”他话语讥诮,“这么不待见本宫?”
小冰块也有小冰块的好,之前说话不回这么难听。
谈善叹了口气,将不小心贴在湿哒哒袖子上的纸折飞鸟拿下来,放到身边。